郝枫笑道:“不是还有你吗?”
“我?”
邓梦怡的脸上立刻飞起两朵美丽的红云:“我不是你秘书啊。”
郝枫开着玩笑说道:
“今天,你就做我临时的秘书吧。”
邓梦怡俏脸一红,低下头,咬着嘴唇不吱声。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在等待什么。
郝枫知道,这个多情的女孩又误解他了。
女孩突然在一个男人面前静静地低头坐着,就是在等待。
等待什么?当然是等待这个男人主动跟她说话,然后大胆地走过去,主动拥抱她,亲吻她。
这会儿整个二层上一个人也没有,就他们两个人。
郝枫只要大胆地走到她身后,先是在她脸上轻轻吻一下,然后从背后抱住她,她肯定不会反抗。
可郝枫不能这样做,昨晚娇妻还在床上叮嘱他,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
再说,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利用职务之便,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毁了自己的前途。
想到这里,郝枫把自己的目光放空后,才看着她,岔开话题问:
“三个钉子户,都通知了吗?”
邓梦怡这才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他们都不肯来,我不知花了多少工夫,好容易才把他们说服。”
郝枫眨着眼睛,回避着她多情的目光:
“为什么呀?不是说好一个星期之内,给他们答复的吗?”
邓梦怡忽闪着眼睛道:
“他们说,小郝市长要给他们答复,就到他们家里去。他们不能离开自己的房子,怕这是一个阴谋,将他们三个钉子户支开,再把他们的房子推倒。”
郝枫张大眼睛:
“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郝市长,你不知道这三家钉子户,多警惕,多辛苦。”
邓梦怡叹息一声:“唉,他们真的像守雕堡一样,白天站岗,晚上巡逻。”
“特别是黄雪芳和王能祥两家,他们晚上都派人睡在门口,时刻提防挖掘机开进来,怕打手过来偷拆他们的房子。”
“真是难为他们了。”
“是啊,他们说,你们是不是用这种办法把我们调开。我说不是。”
邓梦怡简单描述着白天工作的情况:
“他们还问我,郝市长为什么不来?别人我们谁也信不过,只相信郝市长。他亲自来跟我们说,我们才能走。我就把你上午遇到城管打人的事跟他们说了,再说你下午要参加市委常委会,实在抽不出时间。”
“他们才相信,答应晚上七点钟过来。我告诉他们,郝市长要求,只能你们三个户主来,其他人不能来。他们问为什么,我说郝市长没有跟我说。”
郝枫有些担心地问:
“他们不会不来吧?”
邓梦怡不太自信:“应该不会。”
郝枫感激地盯着她:“小邓,谢谢你,你辛苦了。”
邓梦怡睁大眼睛接住他的目光,故作轻松:
“那今天,你要给我开加班工资。”
郝枫爽快道:“没问题,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饭。”
“真的,你可要说话算话。”
女孩的口吻很可爱。
但光说这句话没有什么,邓梦怡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这就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你要一个人请我吃饭,人多了,就没有意思了。”
这话句是什么意思?
郝枫当然心知肚明,他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这个女孩已经暗恋上他了,弄不好会变成第二个胡晓雯。
要是他再陷入一场婚外情怎么办?
郝枫现在不想再爆发婚外情,所以不仅要装糊涂,还要劝劝她。
可他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人声。他刚站起来,三个钉子户一起走进来。
邓梦怡把他们引到会议室里坐下,给他们泡好茶,将会议室的门关上。
郝枫看着王能祥:
“你就是另外一家钉子户的户主?”
像民工一样的中年男人回答:“对,我叫王能祥。”
郝枫平视着他,亲切地问:
“你家是什么情况?”
“我家有三个户口,我一个,还有两个是我儿子的。我两个儿子眼看都要结婚成家了,却还没有房子。”
“他们都是残疾人,一个是瞎子,一个是聋子。尽管生活能自理,也有工作,但收入不高。所以一个户口补贴二十万,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开发商不是太黑心,按拆除的建筑面积进行补贴,以现在的房屋市场价算,我们的建筑面积是178平米,换三个小套,就根本不用贴钱。”
“哦,是这样。”
郝枫点点头,才正式开始。
他清清了嗓音,声音平静道:
“呃,三位户主,前天在现场,我答应在一个星期之内,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事后,我们做了大量工作,尽了很大努力,终于跟开发商达到协议。”
三个户主都很紧张,眼睛一眨不瞎眨地盯着他。
郝枫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开发商同意,就你们三家人家按拆迁的房屋面积算,每平方米补贴6800元。”
“补贴6800?不行,我不能答应。”
王能祥第一个反对:“这样算,我们每平方要贴出2000元。我家178平米,就要贴出356000元,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黄雪芳附和:
“是啊,开发商凭什么这样算?这分明是在抢我们老百姓的钱,我也不同意。”
罗伯荣沉默了一会,慢声慢语道:
“我家的房屋面积最大,按理说我第一个不同意,但考虑到小郝市长,做这个工作不容易。我想想,就算了,吃亏就吃亏吧。”
办公室里五个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紧张。
“你们前后比较着想想,能够这样改,郝市长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
邓梦怡拿出一个公务员的样子,主动帮郝枫做起他们的思想工作:
“你们也要体谅郝市长的难处,要是郝市长也像他们一样,同意开发商强拆,你们真的就能抵挡得住吗?”
王能祥的态度还是很强硬:
“我就不相信,这个社会就没有公道了。实在不行,我可以上访,哪怕上访到省里,中央,哼。”
郝枫愣愣地看着他,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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