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成这个样子,我,我真的挺佩服你爸的,真的,可能我还年轻,旺盛的需求难以想象他的清心寡欲。”丁长林越说越得意,听着官妙芝又尴尬,又脸红。
“打住!越说越不像话了!你真拿当我妹妹会说这些混话吗?”官妙芝生气地瞪了丁长林一眼。
“问题是你并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现在是朋友,异性朋友,相当于红颜知己,而且我们都是成年人,讨论成年人的话题罢了。
妙芝,讲真的,我也只能和你讨论一下,除了你,我还真没人可讨论的。艾华太高估我了,我前妻也没如艾华所言对我纠缠不休,她不过向往的是市长夫人这个名号,并不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如果真喜欢我,她不会骂我窝囊废,也不会在我们婚姻还没到左手摸右手之际就瞧上了帅哥,你无法想象,我在自家门口瞧见那一双大大的男人鞋印是什么感觉,你也无法想象我跟踪她时,看到那个男人和她情意缠绵时是什么感觉。
所以,妙芝,我很理解婚内出轨时,另一方是什么样的痛苦,无论义父还是义母,如果他们没有离婚,如果他们婚姻很幸福的话,我不可能去拆散他们,更不会把米思娣送给义父。
米思娣不是我送给义父的,她确实很喜欢我,我穷得靠借钱接父母来城里生活时,是她把仅有的私房钱借给了我,当然后来她没让我还,现在不同了,她的一副手绣可以卖一百多万,这就是我让你去看看乡绣的艺术价值和意义。
妙芝,其实我们这些在你眼中的乡下人也有幸福的一面,我们可以拥抱大自然,身处大自然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我被贬到长乐村的时候,认识了米思娣,那个时候,她在我眼里只是我寂寞时解闷的一道风景,我并不爱她,可我喜欢她,但是她对我太好,好到我无法下手占有她,你懂这种感觉的。
现在,我来到了城市,一如你爸去了京城,我们都丢掉了田园,丢掉了那种古老悠长的巷子。每天早起,再也体会不到那种迷蒙的幻觉。没了青草上挂着的晶莹露珠,没了村巷里小狗的互舔与追逐。没了公鸡大清早地追奔花母鸡的振翅,也没了妈妈天刚亮就升起的炊烟。水巷里老奶奶佝偻的背影,坐石墩上抽旱烟的大爷皱纹下看咪咪的目光。
都市僵硬的脸是一样的,炊烟被吸油烟机吸进了城市的胃里,吐出的是没有生息的霾和吸血的粉尘。庄稼地里的青苗,青石台阶上的苔藓,每一个毛孔里都透着亲昵。邻家的狗狗吐着长长的可爱舌头跑来舔你的问候,还会俏皮地朝你蹦上几个蹦子。而城市的地铁站里匆忙的脚步,涂抹着浓重口红的广告还有张贴在暗处的牛皮广告,打一出门就让我们对生活生厌。
妙芝,更长的时间里我在思考,现代两个字究竟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福还是魔鬼早就为我们设计好的地狱?想想小时候,躺在深夜的架子车上,两眼瞪着那蓝到透明的苍穹,一颗一颗将星星指给同伴,然后互相争哪一颗是自己的。这样的感觉,岂是可乐加咖啡能赐给人类的?
妙芝,那种在大自然的感觉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爸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就不同了,你不会看到过星河,也不会有赤着脚走在田埂,草丛,河沙的童年,更不会把萤火虫装在瓶子当蜡烛,这所有的共同记忆,你爸有,米思娣也有,你没有,你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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