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颜吓了一跳,“你怎么又在我家里?墨墨又把密码告诉你了?”
昨天,她才改了密码,今天桑漠寒又知道了。
墨墨真是她的叛军!
桑漠寒无波无澜的俊脸看向她,“不解释解释?”
“我要解释什么?”苏颜颜说着,将墨墨抱进卧室去,太重了,她抱不了一会就不行了。
桑漠寒从后头跟进来,房间里灯没开,苏颜颜再给墨墨被子。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抓住,被迫转身看桑漠寒。
桑漠寒将她困在墨墨床头,面前,是他的脸,旁边是墨墨。
她有些被吓到,却不得不压低声音,“你做什么?墨墨在睡觉呢。”
儿子玩得那么累,她可不想吵醒他了。
桑漠寒凝视她,浅色瞳孔在昏暗中与她交汇,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解释一下,那个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朋友。”
“他是你朋友?”桑漠寒唇角讥诮,“清越说,他是从德洲回来的专家,专门研究心肺这方面的。”
跟墨墨的病有所关联,可是,据桑漠寒所知,苏颜颜没去过德州。
而且,她的公司是服装工作室,跟医学没什么关联,怎么会有周从矜这个朋友?
“带墨墨去医院复诊时,认识的。”苏颜颜被他压制在床头,为了不吵醒墨墨,她没挣脱,只是扭开头不跟他对视。
“怎么没跟我说?”桑漠寒问。
苏颜颜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是我什么人?我还不能认识个朋友了?”
“是单纯想认识个朋友,还是寂寞了想谈恋爱?”
这话实在难听。
什么叫寂寞了想谈恋爱?
不过他说得对,人啊,空窗期久了,就会期待有点不一样的邂逅。
所以她冷着脸说:“桑总说得对,我寂寞了,想谈恋爱。”
现如今,她父母都过世了,这世间,她只剩下墨墨一个人亲人了。
星宝现在过得那么幸福,没那么多时间陪她。
时日久了,苏颜颜也想要个陪伴,尤其墨墨身上还有慢性病,有时她压力非常大,她想要有个人陪着她,想要在痛苦无助的时候,有个人能安慰安慰她……
“你有这么寂寞?”他身上的力气瞬间浓了很多。
苏颜颜扭开头,“对啊,一个女人,有这种想法不正常吗?我就想有个人可以让我依赖,让我爱,让我可以撒屁打滚做个小孩。”
她就想要可以放肆的爱情。
“我也可以。”桑漠寒开口,见苏颜颜不说话,扭过她的下巴,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苏颜颜,你听到了吗?你想谈恋爱,我也可以。”
“我不要。”苏颜颜看着他,目光很淡,“桑漠寒,你不让我做个小孩,我不要爱你。”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做个小孩了?”
“不是你说的吗?”苏颜颜看着他,眼中依稀闪过泪光,“我闹情绪的时候,你说,要我独立一点,不要被情绪左右,不然我的痛苦是自找的。”
“桑漠寒,没有人能做到像你那样,没有情绪,我不想做个成熟的女人,谈恋爱,我就想谈那种愿意包容我,宠我,哄我的人,而不是叫我去长大,让我一天天用委屈撑大我的心胸跟格局,或许,别的女人做得到,但是我苏颜颜,做不到。”
“我就想做个长不大的孩子,我就想对我爱的人展现所有的情绪,你办不到,你不是我要选的人,我就要选一个完全能包容我,我又爱他的人……”
她话还没说完,桑漠寒就吻住了她。
淡淡冷香侵袭而来,她的唇舌被他交缠。
腰间蓦地一紧,她被他怀里,抵在床头吻得不能呼吸。
“颜颜,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桑漠寒在她耳边沙哑地问。
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
苏颜颜心钝钝的疼。
可是她知道,倘若她心软,她又会中了桑漠寒的计。
她握住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一些,用一种很淡漠的语气说:“抱歉,桑漠寒,我不是黎洛心。”
桑漠寒的身子明显一僵。
苏颜颜推开他,昏暗的光线里,他的脸庞显得有些落寞,下一秒,收回自己的手,又像从前那般清贵儒雅。
桑漠寒啊,永远都是这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不会痛苦。
他说过,他从来不内耗。
既然不内耗,五分钟后他就会从容自得。
苏颜颜若是去可怜他,那就是再将自己往深渊里推,她轻声道:“天晚了,我要睡了,桑先生回去吧。”
桑漠寒没说话,抬脚往外走。
苏颜颜忽然就想走,嘴上讨着好,神情如此落寞,可要是你让他走,他毫不犹豫就走。
苏颜颜莫名就觉得心口有些堵,有些不爽,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说了一句,“我恳请你别再问墨墨我们家的密码,我也恳求你别来有事没事进来我家了。”
桑漠寒长腿一顿,侧过头来看着她,眼神里笼罩上一层寒意。
不过,苏颜颜知道他不会发火的。
想激怒他发火,可没有那么难,这就是一个幽井般难以捉摸的男人。
她冷笑一声说:“我即将要展开新生活,你总是这样打扰我,对我的困扰太大了。”
他显然是不太满意她的话,森然看向她,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可是苏颜颜,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忘了?”桑漠寒轻皱眉梢,只提醒了一句,“墨墨的抚养权协议上,你可以再去看看清楚。”
说完,他抬脚走了出去。
苏颜颜不知道桑漠寒说的什么意思。
她想去找墨墨的抚养协议书,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放哪去了?
她之前记得从国外带回来了,怎么保险箱里没有?
她扶着脑袋,在深夜里想了又想。
*
这边。
叶星语刚到家,放下西西,就接到了宋相思的电话。
宋相思告诉她,沈奶奶最近的眼睛又不舒服了,说是视物不太清楚。
叶星语心口一紧,拿着手机就出去找封薄言了。
封薄言就在外面,听到叶星语的脚步声,抬眸,就看见她眼中蓄满泪。
封薄言愣了愣,起身过来扶她,“怎么了?”
叶星语的脑袋有些讷讷的,还没说话鼻尖开始开始发酸了,“封薄言,我外婆眼睛又不舒服了,说是视物不清,我得回美洲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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