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也没有想到哲别突然领悟出了真意,阻止了佐藤鹰的杀戮。
李灿宇也没有想到会有三名大宗师向着他们这边而来。
原本他和花郎军副统领金正贤已经稳住了局势,有他们两位大宗师外加万余名花郎军武者,虽然还无法扭转败局,但至少也让新罗大军没有大规模溃败。
特别是两人带着花郎军杀入鲜卑步卒中,让新罗大军士气高涨。
三皇子都亲自出手了,那他们也肯定要拼命。
一时间竟是挡住了蒙古骑兵来势汹汹的攻击,李灿宇大宗师后期,一杆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
枪芒施展开,身周三丈范围都成了死亡地带,他不仅击杀鲜卑步卒,也击杀蒙古骑兵。
脚在地上一踩,强大的震荡将地面上掉落的长矛震飞起来,双脚踢在这些长矛尾部,顿时一杆杆长矛犹如标枪一般向着蒙古骑兵飞去。
速度之快,让蒙古骑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长矛穿透。
金在贤此刻也威不可挡,手中大刀纵横睥睨,他虽然打不过方凌岳,但对付这些步卒绰绰有余,所过之处,无一人存活,全都化为尸块坠地。
在两位大宗师的带领下,新罗大军稳住溃败之势,隐隐还要反攻,只是这一切在铁木必烈三人来后就变了。
“死来!”
铁木必烈怒吼,和他从小长大的五人,死了四个,让他满腔的怒火和悲愤,打不过佐藤鹰,那就用这些新罗大军撒气。
他犹如一头雄狮一般撞入了新罗大军中,没有什么刀法,就是乱砍。
刀芒延伸出去,不断砍杀,犹如割草一般,根本就无人能挡。
很快他便看到了在人群中纵横的李灿宇,直接杀了过去。
李灿宇大吃一惊,对方的大宗师不是都在和老师厮杀吗?怎么此人跑到这里来了。
急忙举枪招架,两人战成一团。
另一边顾琼华和金在贤交手,两人刚才和佐藤鹰战斗,拼尽了全力,内劲消耗很大,要不然李灿宇和金在贤那是他二人的对手。
有了铁木必烈和顾琼华牵制住李灿宇和金在贤,鲜卑步卒,蒙古骑兵再次组织起阵型,向着新罗大军杀去。
随着方凌岳的赶来,战局已经一面倒了。
“琼华,此人杀了我女儿,让我来杀他。”
方凌岳和顾琼华交换了位置,虽然他断了一臂,但也还能一战,顾琼华则是杀入了新罗大军中。
兵败如山倒!
新罗大军再也无法坚持下去,有大宗师带领,蒙古骑兵那么强,鲜卑步卒又悍不畏死,争先恐后地杀敌,新罗大军溃败了。
无数人丢盔弃甲,连王旗都不要了,疯狂向着后方逃命,此刻只恨爹妈少生了两双腿。
李灿宇被杀得节节败退,根本招架不住。
铁木必烈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只管攻击,没有防御,要将李灿宇击杀。
噹!
金铁交鸣声再次响起,李灿宇口中喷血,身体倒飞,这一击震动五脏六腑,让他受了内伤。
该死!
李灿宇焦急无比,怎么会这样,这三名大宗师为何会杀了过来,他向着之前大宗师战斗的地方看去。
便见佐藤鹰正追在一匹马后面,马上的骑士不断拉弓射箭,佐藤鹰每抵挡一箭,身体便会有停顿,拉近的距离又再次被拉开。
这让李灿宇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佐藤鹰已经有真意了啊,居然会被风筝,这怎么可能啊。
他心中有恼怒,他这边有三名大宗师佐藤鹰不来杀,却去追杀一个骑马的,简直愚蠢之极。
眼看铁木必烈又是一刀斩来,李灿宇大喊“老师救我!”
正在追逐哲别的佐藤鹰听到这喊声,回头看去,便见新罗大军死的死,逃的逃,李灿宇嘴里吐血正在艰难招架铁木必烈的进攻。
他心里一凛,不再去追哲别,而是迅速向着李灿宇而去。
“大哥小心!”
哲别喊了起来,纵马追赶佐藤鹰,不断朝着对方射箭。
铁木必烈见到佐藤鹰来了,也不恋战,他虽然愤怒,悲伤,但还没有失智,身形一动向着那些溃逃的新罗步卒追去。
“老师,快杀了他们!”
李灿宇见到佐藤鹰回来,急忙开口,只要将这些大宗师杀了,也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杀不了,走!”
佐藤鹰摇头,有哲别这领悟出了箭意的强者在,他无法再像之前那么顺利击杀大宗师。
而且刚才追逐的过程中,也让他心惊。
哲别的箭法之高超,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随便从哪个角度射箭,都不离他的要害。
而且箭法多种多样,连珠箭,快慢箭,追踪箭,回马箭,无声箭等,让佐藤鹰大开眼界,他从来没有想到射箭居然也有这么多花样。
幸亏哲别只有大宗师初期,但凡修为再强一点,恐怕他也要受伤。
有哲别的牵制,加上三个大宗师巅峰,佐藤鹰就算是自负,也不觉得能杀掉对方。
毕竟他抵挡哲别的箭就要打起十足的精神,这样一个神射手是很可怕的存在,对他有极大的威胁,因此他才会去追哲别,想要将对方杀掉。
而现在不可能了。
只能带着李灿宇离开。
夕阳落尽,天地逐渐陷入黑暗中,喧闹的战场也逐渐安静了下来,蒙古骑兵和鲜卑步卒陆续返回。
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残肢和血液。
原本翠绿的草地被践踏得泥泞不堪,草丛间的野花早已零落成泥,混入了那片血腥的泥泞之中。
折断的兵器散落各处,有的深深嵌入泥土,有的横亘在尸体之上,在黯淡的光线下仍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被遗弃的营帐在夜风中摇摇欲坠,帐布被划破撕裂,猎猎作响。
还有未死的新罗士卒躺在死人堆里装死,双眼紧闭,身体紧绷,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敢有丝毫的颤动。
身旁刺鼻的血腥与腐臭不断冲击着他的鼻腔,让他几欲作呕,可他只能强忍着。
求生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只求那些返回的大夏军队不会发现他们。
只是很快这愿望便落空了。
一名装死的士兵感觉到了有人到来,急忙屏住呼吸,耳边传来像是利器切肉的撕裂声,他不知道大夏士兵在干嘛,有种未知的恐慌。
但他不敢动,很快有身影来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拎住了他的左耳,这让新罗骑兵有些惊恐,难道他的伪装被识破了,大夏士兵知道他没死?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新罗士兵便感到了钻心的疼痛,他的耳朵被割下来了。
“啊!”
新罗士兵惨叫一声,他不想叫的,但没有办法太痛了,猛地跳起,将割他耳朵的大夏士兵推倒在地,疯狂向着远处跑去。
破风声响起,一支箭矢正在这名新罗士兵的背心。
新罗士兵向前踉跄了两步,倒地身亡,他眼睛圆睁着,眼中还有着疑惑,为什么对方要来割他耳朵。
如果不割耳朵,他也不会叫,更不会死,说不定就能蒙混过关了。
“仔细检查,看有没有装死的。”
有着将领的声音响起,四周割耳的士卒顿时齐齐应是,拿着长矛在尸体上乱戳,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割完耳朵后,新罗士卒的尸体被堆积在了一起,渝关内有火油,浇在了这些尸体上,然后一把火烧了。
战死的鲜卑士卒和蒙古骑兵同样一把火烧了,他们草原民族没有入土为安的习俗,烧了最省事。
唯有赛罕,巴雅尔,哈日察,其木格四人的尸体被抬回了渝关。
看着四人的尸体,铁木必烈努力平复着心情,“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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