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魏临突然带三千骑兵回京,皇上只好暂时放下岭南偷运高产粮种一案。
次日,岭南王没有直接进宫面圣,而是回到岭南王府之后,上了一道奏折给皇上。
奏折中写着,二皇子月底将去肃州就藩,由于肃州地处偏远,地广人稀,道多险途,人迹罕至,且匪患猖獗,老臣特请旨,带着三千骑兵护送一程,还请皇上首肯。
岭南王疼爱外孙二皇子,隔辈情深,言辞恳切!
如此看来,岭南王带着三千骑兵回京城,看上去有些合情合理。
岭南王年逾花甲,他是两朝老臣,年轻时跟随先皇南征北战,曾经在战场上替先皇挡了一箭,因救驾有功,先皇特封他为岭南王,率十万精兵驻守在岭南。
岭南王有一妻两妾,共生有三个女儿,唯一的嫡女嫁入皇室,也就是后宫的德妃,两个妾室所生的两个庶女,分别嫁给他手下的两个副将。
二皇子萧琰钧是岭南王的亲外孙,俗话说,隔辈亲,连着筋,亲在心,岭南王担心二皇子的安全,想护送他去肃州就藩,也是人之常情。
皇上看了岭南王呈上的奏折,思索良久,他并没有马上批复,而是悄然命数名龙卫出了皇宫……
……
二皇子萧琰钧,借口给母妃请安,匆匆去了德妃的仁秀宫。
刘嬷嬷笑呵呵的迎了出来,福了福身子,“二殿下来了!”
二皇子看了看刘嬷嬷,开口问道,“嬷嬷,母妃呢?”
“娘娘正在殿内侍弄花呢!”刘嬷嬷说着,领着二皇子往殿内走,“二殿下来了,娘娘一定很开心。”
刘嬷嬷也知道,二殿下月底就要启程去肃州就藩,肃州地处偏远,也不知道二殿下能不能适应。
娘娘这些日一直为二殿下就藩的事愁眉不展,吃不香睡不好,日日烦心忧虑,侍弄着殿内的花花草草排解心中的烦恼事。
德妃正在殿内修剪花草,见二皇子来了,停下了手中的活。
她朝刘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吩咐一声,“都退下!”
很快,除了刘嬷嬷,所有的宫女嬷嬷都退了个干干净净。
刘嬷嬷是德妃的贴身嬷嬷,德妃成亲时带过来的。
刘嬷嬷非常有眼色,奉上茶水之后,非常自觉的站在殿门口望风。
德妃这才让二皇子坐下来说话,问了一句,“钧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你父皇又催你去肃州就藩了?”
二皇子瞧着母妃这些时日憔悴了许多,面色黯淡,眼角额头处,也多了些细密的皱纹。
他明白,母妃不舍得他去肃州就藩,每日里都在为他就藩的事而忧心。
他不禁有些内疚,“母妃,都是儿子不孝,让您忧心了!”
“无妨。”德妃一脸疼爱的看向二皇子,问道,“钧儿,可曾向你父皇请安。”
“儿臣这两日没有去给父皇请安,”二皇子喝了口茶说,接着说道,“母妃,您知道吗,昨天外祖父带着三千铁骑回京了!”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欣喜,神情有点激动。
德妃听了却是神情如常,“嗯,我已经收到你外祖父派人送来的消息。”
二皇子眼睛一亮,语气急切,“母妃,外祖父回来了,他可以在父皇面前替我说说情,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肃州就藩了。”
肃州地处启周的西北边境,位置极是偏远,地广人稀,气候苦寒,土地贫瘠,听说一年四季都有风沙,风吹石头跑,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吃一碗米饭,碗里能有半碗沙……
唉,哪有京城的皇子府住着舒服,他才不愿去肃州就藩。
德妃叹口气,声音轻缓,“钧儿,你外祖父已经向皇上递了奏折,皇上还没有批复。”
二皇子听了有点丧气,“母妃,那怎么办,我实在不想去肃州就藩。”
德妃沉默片刻,目光看向案台上的几个黑色陶鼎,她眸子里露出几分明厉之色,开口说了一句,“钧儿,你千万要记住,不管母妃以后做什么事,你全然不知情……”
二皇子不傻,他马上听出来母妃话里的意思。
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变了脸色,“母妃,您不是说,不到迫不得已,你不会那样做的吗!”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您忘了苏贵妃是怎么死的,还有大皇子,至今还被圈,听说他人已经疯疯癫癫!”
德妃抬头,目光与二皇子对视,她厉声说了一句,“钧儿,母妃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
刘嬷嬷听了不禁吃了一惊,神情有点慌乱,她警觉的往殿门外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二皇子神情颓然,他情愿去肃州,也不愿母妃重蹈苏贵妃的覆辙。
德妃平复了一下心情,问二皇子,“钧儿,你还没有给你外祖父请安吧?”
“没有。”二皇子摇了摇头。
德妃从衣袖里拿出来一封书信,递给二皇子,“钧儿,今天晚上你去岭南王府,将这些封书信交给你外祖父,他看了自然会明白。”
他们父女为此事已经筹谋了近十年,时机已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御书房。
灯光柔和,皇上还在伏案批阅奏折。
萧琰璟扭头看了一眼更漏,晚膳之后,他看了大量的奏折,不知不觉已然是亥时中。
“父皇,太晚了,这些奏折明天在看吧。”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一眼萧琰璟,开口说道,“璟儿,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你不用上早朝阳,你去一趟定国公府,传朕口谕,请老定国公明天下午申时到御书房,朕有事与他商议。”
边城大营大败北燕之后,皇上特封顾老将军为超一品定国公,世袭罔替。
由此,顾老将军的将军府,也改为定国公府。
外孙秦时雨出海远航之后,老定国公已经正式请旨向皇上提出致仕,他准备常住京城陪伴家人。
小宝顾弈武已经上了顾家的族谱,继承顾家的香火。
老定国公已经请旨致仕,他干脆将大宝和小宝一起接到定国公府,亲自教导两个小孙儿。
“是,父皇。”萧琰璟应了一声,站起身,行了告退礼之后,抬脚离开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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