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在恐吓下官了。”
看着双眼通红的,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蜀王殿下,韩熙载不仅没有被他口中这‘凌迟处死和大卸八块’的威胁吓到,反而还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从这蜀王的神色上,他早已看出此刻的蜀王虽然看似凶猛,实则却早已胆战心惊,色厉内茬了!
韩熙载同样很清楚的知道,国力是外交的底线,也深刻的明白了林逸晨时常所言的,知道什么是弱国无外交!
此刻背后有着林逸晨屯兵锦城外的十几万精兵,韩熙载又岂会怕了蜀王!?
韩熙载很清楚的知道,此刻害怕的其实应该是蜀王和黄皓。因为林逸晨随时有可能攻破林逸晨,把他们清算罪责,当众处死!
“你以为本王是在吓唬你,本王不敢!?”
蜀王直接被韩熙载嚣张的态度气到了,越发愤怒的他,顿时就须发皆张的怒吼出声:“韩熙载,本王最恨叛徒。”
“你身为本王信任无比的前任王府主薄,竟然背叛本王的投奔阉狗,然后还甘愿给阉狗做前驱的,带领阉狗拿下巴蜀,可真是罪大恶极。”
“既然你自己前来送死,那本王也就只好成全你了。”
狞笑一声后,蜀王直接冷笑着一挥手:“来人,给本王把这个罪大恶极的无耻老狗严颜拖下去,他不是喜欢投奔阉狗林逸晨嘛?”
“把他架在城墙上,给本王当着阉狗林逸晨的面,直接凌迟处死!”
蜀王恶狠狠的瞪着韩熙载:“本王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背叛本王的凄惨下场!”
“遵命。”
“是!”
继而在黄皓的眼神示意下,两个王府侍卫立刻冲入王府,直接一左一右的架起了韩熙载。
“殿下万万不可!”
这时没等韩熙载自己说话呢,董凤却是先一步站出:“殿下,您不能杀韩大人!”
“董知府!”
黄皓见状顿时大怒:“你敢违背殿下的命令?”
“不,下官是为了殿下好,这才范言直谏。”
董凤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殿下你要明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古往今来都有的规矩。你要破坏了这个规矩,那就是给了阉狗口实。”
“说实话,锦城绝对是守不住了。”
“闭嘴,锦城一定可以守住,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黄皓顿时怒气冲冲的瞪向董凤:“阉狗拿不下锦城,齐王和晋王的支援,一定会尽快赶到!”
“黄公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暗影将军!”
“这——”
面对黄皓双目血红的注视,负责锦城防守事宜的暗影,的确是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了。
“暗影,你没有家眷在锦城,所以可以随时逃走,或者死也是死自己。”这时董凤突然开口:“但我们都有家眷在锦城,殿下也身在锦城。”
“若是此刻杀了韩熙载,那阉狗一定会恼羞成怒的加重攻击。如此一旦锦城被破,不仅殿下要死,我们所有人和自己的家眷,也都要死。”
“到时候就是我们和家族男丁被杀,女眷被充入教坊司,成为千人骑万人跨的玩物!”
“所以你董凤是要投降阉狗了!?”
黄皓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向董凤:“殿下对你如此大的恩德,你敢背叛殿下的投奔阉狗?”
“下官当然不会投降了,殿下对下官有大恩,下官何惧为殿下一死?”
董凤毫不露怯的,直视着面前的黄皓:“但是下官,和我别墅其它士兵与官吏的家属,不该死!”
“你!”
“放肆,真是放肆了!”
黄皓简直要被董凤气疯了:“暗影将军,告诉咱家,锦城还可以守卫多久?”
“咱家要用事实,狠狠的打这个怂货的脸!”
“这个,唉——”
无法回答的暗影,闻言除却一声长叹后,此刻倒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妈的,嘭!”
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看着冷眼盯着自己,以及默默流泪的一言不发的费益。一番思索后,黄皓也只能冷眼瞪向韩熙载:“你本是我巴蜀官员,所以咱家杀你,也不算是杀了阉狗的人,只算是清理门户。”
“但既然董知府为你求情,那咱家就暂且饶你不死。”
“但殿下绝不投降!”
说着,黄皓重重的一挥手:“来人,先把他押入驿站,严加看管!”
“遵命!”
“走吧!”
两个凶神恶煞的王府侍卫,自然是立刻一左一右的围向韩熙载。
“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也是为了你好。想要活命,就尽快投降吧,否则城破之日,林公公可能就会痛下杀手了。”
“毕竟君臣一场,您,好自为之吧!”
深深的看了董凤一眼后,韩熙载便直接扭头离开。
“真是可笑的胡言乱语,他的话纯属是夸大了阉狗的力量,也是毫无事实依据的可笑的很!”
黄皓确是直接笑了,他看向暗影和董凤几人:“你们放心好了,齐王和晋王殿下的援兵,一定很快就可以赶到,所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暗影将军,你一定要守卫好锦城,不要给阉狗可乘之机。”
“大家下去各自准备吧,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殿下,守卫好巴蜀社稷!”
“遵命。”
“殿下,我等告辞了!”
继而随着蜀王的起身,神色各异的暗影和董凤以及费益几人,自然是立刻向着蜀王抱拳躬身的鞠躬行礼,然后就苦涩的迈步离开。
此时此刻的情况,他们心中都有一杆秤,齐王和晋王到底有没有援兵,他们也都清楚。
所以黄皓的话,那真是没什么用的加油鼓劲,也就只能骗骗寻常士兵和官吏罢了。
“好月色。”
而此刻的韩熙载,则是在锦城的一处客栈中,摆好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以及一碟茴香豆。
然后跪坐在院子中的他,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却是静静等待。
“韩大人。”
“不请自来,还望韩大人勿怪了。”
这时客栈的大门突然被‘咯吱’的一声推开,然后一个身穿锦缎官服的人,便迈步走进了客栈。
而这个人,便赫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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