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不能见风,他也解释过了。
墨町进屋,把地上的“狗血”擦干净,很快退了出去。
南星看着裴深的眼睛问:“乔庚……”
“我干的。”裴深爽快承认。
“王春秋……”
“还是我!”裴深冷笑,“她既然害了我孩儿,我就剪断她的羽翼!”
这场戏,裴深投入得,比南星想象之中更多。
南星得偿所愿,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尤其秀儿弄掉鸽子血这件事情,裴深怎么会丝毫不起疑呢?
南星长久沉默。
她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几乎控制不住,想要立刻和盘托出。
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裴深定然会很生气,到时候他会怎么对自己?
南星不敢想象。
眼前他小心翼翼道歉,精心照顾自己,所有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海市蜃楼。
因为这一切,都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
他现在有多愧疚,知道真相的时候就会有多愤怒。
不畏生死的南星,第一次这么不勇敢。
而秀儿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
孟语澜来送了很多东西,主要都是过冬的厚衣裳、被褥,赶路用的锅碗瓢盆这些。
孟语澜说,要做好离京的准备,别等到时候圣旨一下,手忙脚乱地离开。
唐竹筠送走她,回来看着林林总总上百件,细致到挖耳勺都准备好的东西,不由感慨。
——她和孟语澜的差距,这辈子拍马不及。
唐竹筠收拾东西,就见秀儿在旁边站着发呆,不由笑道:“你快回去吧,宋景阳这几日就得走,你多陪陪他。”
离别的恋恋不舍,她太懂了。
秀儿却摇摇头道:“没有,娘娘,奴婢在想南星的事情。”
“你担心南星被裴深发现作假?”
其实唐竹筠也担心。
但是作为“既得利益者”,现在再说,觉得南星不该那么做,也太婊了,所以她没说。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王府始终会有南星的容身之处。
这是她能做到的。
“不是。”秀儿咬着嘴唇,“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
“嗯?”
“奴婢觉得,裴深是故意撞我的。”
回来她越想越像。
唐竹筠:“不能吧,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算计?这件事情,统共不就你,我,南星三个人知道吗?”
别人也不知道,更谈不上告状了。
“按理说是不可能,但是裴深撞奴婢那下,实在是奇怪。”
不是她想逃避责任,而是她现在回想起来,就是有猫腻。
裴深就是故意的,她敢肯定!
否则按理说,为了避嫌,他应该从自己另一侧走,怎么会从自己和桌子之间的狭窄处通过呢?
“娘娘,也别想他怎么知道的,”秀儿道,“您说他知道真相的话,南星是不是就惨了?”
唐竹筠点头:“定然是会大吵一架。”
“吵架那不算什么,就怕到时候他动手。”
唐竹筠表示:“不能吧。”
裴深多膨胀,会去和南星这样的杀手动手?
“不行,奴婢不放心。”秀儿坐立不安,“得想个办法,打听一下侯府那边的消息。”
“你可别弄巧成拙。”唐竹筠忙道,“如果只是咱们想太多,到时候却被裴深发现咱们打听消息,恐怕弄巧成拙。”
“那您说怎么办?”
“明日我去一趟侯府,”唐竹筠道,“就说不放心南星的身体,去替她看看。”
“那今日不能去吗?”秀儿问。
“倒不是不能,而是觉得裴深可能现在还反应不过来。要是他今晚才反应过来,那今天去有什么用?”
这事情,也不能做得太早。
裴深那样的聪明人,如果过了一夜还没起疑,那应该就算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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