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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们师徒二人,生死与共!


孙悟空没有多做解释,一把抱起石心,足尖轻点,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石心只觉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景象飞速倒退,花果山上的满目疮痍,黑袍妖怪那张狰狞的脸庞,师父那痛苦的眼神,都像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石心忍不住问道。

“放心吧,到了你就知道了。”孙悟空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却掩盖不住那份坚定。

他带着石心一路向西,飞越千山万水,最终来到一片荒凉的沙漠上空。

“到了。”孙悟空停下身形,缓缓落在一座巨大的沙丘之上。

石心环顾四周,只见漫漫黄沙,无边无际,除了呼啸的风声,就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师父,这里是什么地方?”石心不解地问道,她不明白,师父为何要带她来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

孙悟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沙丘边缘,望着远处那轮即将落下的夕阳,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师父?”石心走到孙悟空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那漫无边际的黄沙,以及那轮即将沉入地平线的火红夕阳。

“石心,你可知,我为何要带你来这里?”孙悟空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萧瑟。

石心摇摇头,她不明白,师父为何要带她来这荒凉之地。这里没有鸟语花香,没有奇珍异宝,有的只是无尽的黄沙,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因为,这里是我当年涅槃重生的地方。”孙悟空的声音,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悲凉。

“涅槃重生?”石心不解地看着孙悟空,她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孙悟空没有说话,他缓缓闭上眼睛,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一年,他大闹天宫,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不见天日。五百年间,他饱受风吹日晒,饥渴难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直到有一天,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来到了五行山下。

“你是谁?”孙悟空问道,声音嘶哑,仿佛磨砂石一般。

“贫僧唐玄奘,奉观音菩萨法旨,前来搭救大圣。”老僧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说道。

“搭救我?”孙悟空冷笑一声,“我已经被压在这里五百年了,你拿什么搭救我?”

“大圣莫急,且听贫僧道来。”唐玄奘不慌不忙地说道,“贫僧此去西天取经,路过宝地,观音菩萨曾言,大圣与我佛有缘,特命贫僧前来,助大圣脱离苦海。”

“西天取经?脱离苦海?”孙悟空心中一动,他想起自己当年在菩提祖师门下学艺时,师父曾说过,西方有一极乐世界,唤作灵山,乃诸佛菩萨居住之所。莫非,这老僧所说的西天取经,便是去那灵山?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西天取经?”孙悟空问道。

“正是。”唐玄奘点点头,“大圣天资聪颖,法力高强,若是肯皈依我佛,随贫僧西去取经,必能修成正果,脱离苦海。”

孙悟空沉默了,他在心中权衡利弊。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若是错过,他恐怕真的要在这五行山下,度过漫长的余生了。

“好,我答应你。”孙悟空最终还是答应了唐玄奘的请求。

于是,唐玄奘揭下五行山上的符咒,将孙悟空救了出来。孙悟空拜唐玄奘为师,踏上了西天取经的漫漫长路。

西天取经之路,充满艰险,他们师徒四人,一路斩妖除魔,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终到达灵山,取得真经,修成正果。

然而,孙悟空却发现,即使成佛之后,他心中的那些执念,那些痛苦,那些仇恨,依然挥之不去,如同附骨之蛆般,折磨着他的灵魂,让他不得安宁。

他想要忘记过去,想要重新开始,可是,那些记忆,却像刻在他骨子里一般,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抹去。

直到有一天,他来到了这片荒凉的沙漠。

他盘腿坐在沙丘之上,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修炼,想要平复心中那烦躁不安的情绪。

然而,他越是想要忘记,那些记忆就越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那些被他伤害过的生灵,那些被他摧毁的家园,那些被他辜负的期望,如同一道道枷锁,将他牢牢地捆绑在罪恶的深渊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啊——”孙悟空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他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逃,因为他心中的魔障,已经将他团团包围。

“哈哈哈,孙悟空,你逃不掉的,你永远也逃不掉你的罪孽!”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充满了嘲讽和得意,让孙悟空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那黑影,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孙悟空警惕地问道,他从那黑影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那气息,让他感到不安,却又说不清是为什么。

“哈哈哈,孙悟空,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那黑影发出一声冷笑,声音如同夜枭啼鸣,尖锐刺耳,“我就是你心中,那个永远也无法战胜的心魔!”

“心魔?!”孙悟空心头一震,他终于明白,为何会对这黑影感到熟悉了,因为他就是孙悟空内心深处,那些负面情绪的化身,是他一直以来都在逃避,却始终无法摆脱的梦魇!

“你想要干什么?”孙悟空问道,金箍棒出现在他手中,散发着耀眼的金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我想要干什么?哈哈哈……”心魔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我想要你,臣服于我,成为我的奴隶,永远地留在这片黑暗之中!”

“休想!”孙悟空怒吼一声,金箍棒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心魔狠狠地砸去。

“不自量力!”心魔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轻易地躲过了孙悟空的攻击。

“孙悟空,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天大圣吗?”心魔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在孙悟空耳边回荡,“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你只是一个可怜虫,一个失败者,你根本战胜不了我!”

心魔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刺痛着孙悟空的心。他说的没错,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只是一个可怜虫,一个失败者,他根本战胜不了心魔。

难道,我真的要向他臣服吗?

不,绝不!

孙悟空咬紧牙关,眼中闪过决绝。他不能向心魔臣服,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金箍棒,朝着心魔冲去。

“不自量力!”心魔冷笑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黑影,迎了上去。

一时间,金光与黑影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孙悟空虽然法力尽失,但战斗经验还在,他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精妙的棍法,与心魔周旋着,想要找到对方的破绽。

然而,心魔的力量,却超出了孙悟空的想象。他仿佛能够预知孙悟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攻击,都能被轻易地化解。

“哈哈哈,孙悟空,放弃吧,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心魔狂笑着,声音中充满了戏谑和嘲弄。

孙悟空没有理会心魔的嘲讽,他咬牙坚持着,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一旦放弃,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然而,他的力量,却在飞速地流逝,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哈哈哈,孙悟空,你已经不行了,放弃吧,臣服于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心魔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带着致命的诱惑,不断地冲击着孙悟空的意志。

孙悟空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他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混乱。他仿佛看到,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他们在向他招手,他们在呼唤他的名字。

“师父…”

“悟空…”

“大圣…”

那些声音,有慈祥的,有温柔的,有敬佩的,也有…憎恨的,恐惧的,绝望的…

孙悟空想要看清他们的面容,想要回应他们的呼唤,可是,他却怎么也看不清,怎么也听不清。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他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最终,他还是抵挡不住那股倦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孙悟空,你终于还是败了!”心魔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从今以后,你将成为我的奴隶,永远地留在这片黑暗之中!”

“不!我不会…臣服…于你…”孙悟空用尽最后力气,说道,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坚定。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心魔狂笑着,黑色雾气,将孙悟空团团包围,将他拖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将孙悟空吞噬殆尽。他感觉自己像是一片落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不定,不知会被命运抛向何方。

“师父!师父!”石心的呼喊,如同来自遥远天际,虚无缥缈,却带着难以割舍的牵绊,让孙悟空在黑暗中抓住了微弱的光亮。

对,石心!

他还有石心,他还有花果山,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孙悟空心中燃起熊熊斗志,他握紧拳头,想要冲破这片黑暗,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周都是坚硬冰冷的石壁,没有出口,没有光亮,只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这里是…哪里?”孙悟空挣扎着站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环顾四周,想要找到出口,却发现这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仿佛一个巨大的坟墓,要将他活活埋葬。

“哈哈哈,孙悟空,你终于醒了。”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讽,让孙悟空不寒而栗。

“你是谁?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孙悟空厉声喝道,金箍棒被他握得咔咔作响,想要将这片黑暗,连同那藏在暗处的家伙,一并砸个粉碎!

“哈哈哈,孙悟空,你也有今天啊!”那声音没有理会孙悟空的愤怒,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想当年,你大闹天宫,何等威风?如今,却成了我的阶下囚,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孙悟空心中怒火中烧,他听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之前被他打败的黑袍妖怪!

“你这孽障,竟然还没死!”孙悟空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立刻将对方碎尸万段。

“哈哈哈,孙悟空,你以为就凭你,能杀得了我吗?”黑袍妖怪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我告诉你,我是杀不死的!只要这世间还有怨恨,还有杀戮,我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复活,向你复仇!”

“你究竟想怎么样?”孙悟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才能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我想怎么样?哈哈哈…”黑袍妖怪的笑声,如同夜枭啼鸣,让人毛骨悚然,“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黑袍妖怪话音刚落,孙悟空周围的黑暗,突然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一个巨大的空间。

那空间,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山川河流,只有一片血红色的土地,以及那刺鼻的血腥味,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在孙悟空对面,黑袍妖怪负手而立,周身黑气翻滚,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神,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黑袍妖怪看着孙悟空,眼中充满了戏谑和残忍,“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就凭你,也想困住俺老孙?”孙悟空冷笑一声,金箍棒上突然燃起熊熊烈焰,照亮了他那张坚毅的脸庞,“俺老孙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不自量力!”黑袍妖怪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光,朝着孙悟空冲去。

孙悟空早有防备,金箍棒一挥,迎了上去。

“铛!”

一声巨响,金箍棒与黑袍妖怪的利爪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火花,如同闪电一般,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孙悟空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金箍棒上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连连后退。

“你…”孙悟空心中震惊,他没想到,黑袍妖怪的实力,竟然比之前强了这么多!

“哈哈哈,孙悟空,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摆布的巨妖吗?”黑袍妖怪狂笑着,声音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狂妄,“我已经获得了无上的力量,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黑袍妖怪话音刚落,身形再次化作一道黑光,朝着孙悟空冲去。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招招狠辣,招招致命,仿佛要将孙悟空撕成碎片一般。

孙悟空疲于应对,身上渐渐多了几处伤痕。他心中焦急,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黑袍妖怪打败。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孙悟空心中暗道,他必须想办法,扭转现在的局势。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金箍棒一横,挡住黑袍妖怪的攻击,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定身术!”

一道金光,从孙悟空的口中射出,将黑袍妖怪笼罩其中。

黑袍妖怪的身体,突然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哈哈哈,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黑袍妖怪虽然被定住,但口中却依然狂妄无比,“你以为就凭这小小的定身术,就能困住我吗?”

“能不能困住你,试试就知道了!”孙悟空冷笑一声,金箍棒高高举起,朝着黑袍妖怪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娇喝声,突然在孙悟空耳边响起,那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担忧,让孙悟空心头一震。

“石心?!”

他猛地转过头,只见石心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这片血色空间之中。

“石心,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走!这里危险!”孙悟空焦急地喊道,他不知道石心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他知道,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师父,我来救你了!”石心没有理会孙悟空的警告,她径直走到他身边,担忧地看着他身上的伤痕,“你没事吧?”

“我没事,死不了。”孙悟空摇摇头,心中却充满了感动,他知道,石心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的,可是,他更担心石心的安危,“你怎么这么傻,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很危险,快回去!”

“师父,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面对!”石心坚定地说道,她握紧手中的木棍,目光坚定地盯着黑袍妖怪,“我们师徒二人,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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