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庆吉的性子越来越极端,曾老只盼着,这烈日能早一点过去。
等到不再受困于山洞时,走出去,关庆吉的心宽了,性子也能好一些。
就算关庆吉性子不好,只要将他安稳地送到北方基地,也能从关家那里讨得一份人情。
儿子死了,曾老不再肖想往上爬。
只想护住自己的孙子,能在天灾里,平安地活下去。
……
外面的土地显现出一种皲裂的质感。
看着极硬,用手一碰,滚烫之外,就成了细细的沙土。
这里迟早会成为荒漠。
余溪风在熔洞口摸了一把,没再敢往外去,她退了回去。
章秋问:“要不要让这冷风机歇会儿,都几天没歇了,别坏了。”
余溪风看他一眼,没告诉章秋,其实已经坏过一个了。
余溪风自己囤货的时候买了五个,超市里有二十几个,但是牌子和造型并不统一。
从坏了第一个起,冷风机每用上一天,余溪风就会换一个新的出来。
现在相当于是剩下的四个在轮岗。
上一休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没事,继续开着,这个牌子扛造。”余溪风头也不抬
章秋一脸忧愁,欲言又止。
苍灰和小橘的毛都掉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一长条,难看的很。
一摸就一手的油,小橘睡前醒后过来蹭人的时候,余溪风都不稀罕摸。
小橘和苍灰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
之前一点就燃。
现在可能是太热,懒得动了,打架的频率少了很多。
比起小橘和苍灰,最萎靡的是母鸡。
母鸡下蛋的频率已经降到了一天一个了。
有的时候甚至一个也无。
章秋每天能去瞧八百回母鸡的状态,喂食换水,别提有多殷勤。
余溪风想把母鸡换回空间,愣是没找到机会。
母鸡脱了这许多毛,原先很有标识性的华丽彩羽已经七零八落,整天搭着个脖子,趴在章秋精心裁给它的凉席里。
他们总共就两床凉席。
余溪风的帐篷里垫了一床,另外一床是章秋在用。
章秋从自己的凉席里裁掉了一边,给母鸡搭了窝。
小橘也看上了凉席,冲进笼子跟母鸡打了一架,
因为章秋拉偏架,小橘没打赢。
章秋不睡的时候,就会把缺了一角的凉席铺在外面,分给苍灰和小橘一部分。
余溪风就是坐在这张凉席上,听了章秋一箩筐的鬼故事。
听得余溪风自己都有点神神叨叨。
章秋还会用各地的方言唱歌。
章秋手上还在用刀剔着肉条,半点不耽误嘴上功夫。
方言听上去曲里拐弯,很有意思。
余溪风捡章秋削下来的肉条吃:“你怎么会这么多?”
章秋说:“就会唱个歌,凑合也能听懂吧,交流不太够用,但忽悠你还是没问题的。”
余溪风:“……”
余溪风挑了个长的肉干,感觉尖厉的能当刀捅人了,
余溪风把肉干塞章秋嘴里:“唱得好,赏你了。”
“嗷。”苍灰大眼巴巴地叫了一声。
余溪风道:“苍灰你难听死了,没你的事。”
章秋咧嘴一笑。
余溪风和章秋现在都是白天睡觉,晚上起来活动。
洞穴里没有日夜,基本靠对气温的感知来判断。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这场高温已经持续了近四个月。
章秋每天都记日历。
不知道是日历的偏差,还是章秋记迷糊了,手机上的时间,比章秋的计算要晚一天。
他们的主要食物是这些日子从疆山里弄到的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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