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眨了眨眼说:“他们也会很喜欢的。”
宗肇抚摸着她的眉毛,轻声纠正:“你自己的喜欢应该要比他们的喜欢更重要,先自己,后他人。”
徐婉心里甜丝丝,嘴上说道:“哦知道了,还是放大书房吧,放那我也能看见,也能开心。”
宗肇嗯了声道:“听你的。”
他出去拿钉子个小锤子进来,在徐婉的指挥下,将这幅横画,挂在了后墙上。
而旁边,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挑灯画。
徐婉看着墙上的两幅画,感叹道:“好有纪念意义啊,人物画就是比风景画好看,有故事,有情感。”
宗肇问道:“你还想画谁的?我随时都能陪你画。”
徐婉想了想道:“我还想等他们科考完以后,给重点班所有夫子学生,一起画个大合照。”
宗肇附和着说:“那估计要画上好几天。”
他们两个画的这幅种菜画,就花了快一天的时间,要对画中事物足够了解,也要有足够的时间。
徐婉想了想道:“是哦,很费时间,那就等有时间再画吧,殿试后?”
宗肇提醒道:“殿试后你不是答应了,要带他们去看苏老先生吗?”
“哦对……时间紧,任务重。”徐婉开始发愁了,要是现在画不出来,以后再画就没那个感觉了。
宗肇提醒道:“明年三月的春闱,他们不是要夫子学生一起进贡院考三天吗?”
徐婉一下就精神了,她叫道:“那就这三天,安排安排。”
“那我们到时候一起画。”
“好。”
傍晚的时候,两人画完画就出去吃饭了,府中的厨子都是最顶尖的,但天天在家吃也是乏味,于是宗肇就带她去外面的酒楼里吃,顺便在街上逛了逛。
徐婉这一整天都过得很开心,等跟宗肇回府时脸上还挂着笑容,俩人手牵着手说说笑笑,已经在计划下一次去哪里吃了。
门口侍卫朝他们行礼问好。
徐婉看见院里灯火通明,与平时实在不同,往常这个时间都快该睡觉了,府里就算留灯也不会留这么多。
宗肇也发现异常了,他问道:“府里来人了?”
侍卫道:“回大将军,是老侯爷和老夫人吊唁回来后,带了老侯爷的堂弟宗起云回来。”
“宗起云……”宗肇的手下意识握紧。
徐婉被她牵着的手,被握得有点疼,但她忍着没说,因为她好像猜到这人是谁了。
老侯爷连着参加两个老友的葬礼,也许觉得纳闷,不怎么会怀疑,但那第三人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心虚。
宗肇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身上寒气越来越重,他侧身道:“你先回房吧,我去看看。”
徐婉却抓着他的手不动,笑着回道:“既是你的堂叔过来了,我不去见见有失礼貌。”
她担心宗肇。
虽然不知道他都背负了什么,可她就是担心,总觉得她要是不去,宗肇一定会有事。
宗肇又一次说道:“回房吧,我能处理好,很快就回去。”
徐婉没有松手,而是反问道:“既然你能处理好,那为什么怕我跟去?”
宗肇望着她,沉默了半晌也没说话。
“婆母也在那呢,我为何不能在?”徐婉目光温柔又坚定地对他说,“夫妻一体,若进同进,若退同退。你今日要我退了,那改日我是不是也一直退?”
她在笑,问出的话却不是玩笑。
她是在问他:到底让不让她站到他身边。
宗肇有什么事从不瞒她,当然也不会在此刻退却,他握着她的手扬起来,低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不高兴……你想来就来吧,我们一起去。”
徐婉笑道:“这还差不多,我们一起去。”
夫妻俩朝前厅走去,那是接待客人的地方。
宗起云正在跟老侯爷说话,看见宗肇进来,大老远就高声喊道:“贤侄!许久不见,你比从前越发的有气魄了,不愧是大将军啊,咱们宗家就属你最有出息。”
宗肇朝他点头,叫了一声:“堂叔。”
“堂叔好。”徐婉也笑着向他问好。
宗起云看见徐婉,又跟着一顿夸:“哎哎,侄媳妇好,这媳妇娶的好啊,端庄大方,我哥嫂的眼光就是好,挑的媳妇跟贤侄最是般配。”
徐婉礼貌地点头道谢称赞。
宗肇面无表情地看他演。
老侯爷听着他一见人就夸,脸上还笑得这么开心,实在有点不解:“起云,你是不是跟从章有什么矛盾?”
今日他们共同的老友马从章去世,宗起云不说难过地在那吊唁,反是非要跟他回家见宗肇,现在还笑得这么开心,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宗起云闻言连忙回道:“老哥啊,不瞒你说,我跟马从章早就不往来了,还有那赵余敏,都是见利忘义之徒,不值得深交。”
“啊?”老侯爷懵了,他问道,“怎么了,这中间出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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