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看着那一两银子,眉头微挑:“还是个整数?我还以为会是一大堆铜板。”
小魔王笑嘻嘻道:“是谢老板怕我们拿着不方便,给我们换成了银子。”
“谢老板是谁?”徐婉一边问,一边让人安排他们上马车。
宗锦澄在兄弟们被抛弃的骂声中,钻进了徐婉的马车,兴致勃勃地跟她讲起了今日的奇遇。
夕阳渐渐落下,马车朝京城方向驶去。
到了府里,天色已晚,府里下人们已经把饭菜都备好了。
但苏溪还是一人给他们发了一个包子垫肚子,让他们先写了两首诗,才能去吃晚饭。
烛火下,苏溪一边看他们的作业,一边提着笔在旁边写写划划。
徐婉在旁边提醒道:“先生也先用饭吧,今日奔波一天太累了,明天再看也行。”
苏溪连连叹气,头也一直在摇。
徐婉瞧他这样子,下意识问道:“今日的诗赋写的太烂了?”
苏溪把作业一放,有些无奈地说:“倒不是烂,而是没有诗性,让他们去写一个简单的卖鸡蛋,被他们写到了礼记大同世界,思路好是好,但那是策论的方向……”
徐婉摸了摸鼻子,不敢吭声。
策论是他们的优势,却也是学习诗赋的绊脚石。
苏溪认真地说:“你家这几个孩子,我看是没希望成为诗赋大家了,没那个天赋。”
徐婉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她用他之前的话开玩笑道:“也挺好的,不然以后去了仕途,到处抨击官员,容易被打。”
苏溪被她逗笑了,无奈地摇头道:“算了,老夫尽力吧,看能不能把他们的诗赋往忧国忧民方向引导,能掰过来多少算多少。”
徐婉自然明白苏溪的让步,她真诚地道谢:“辛苦先生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溪便经常带他们去京城郊外的各个小镇,去见京城里接触不到的东西。
少年们从吃苦干活、跟老先生斗智斗勇,再到专注地去看外面的样子,去体会底层百姓每日都在做什么。
这期间,罗惊风曾来过一趟。
但扑了个空。
第二天,他特意起了个大早,专等着逮孩子。
结果,又扑了个空。
罗惊风气急败坏地找主人家问道:“怎么回事?都还没到辰时,澄儿又被那老头拉哪去了?”
宗肇正一个人坐在院里吃早饭,头都没抬地说:“京郊,摘葡萄去了。”
罗惊风气愤道:“让他来教写诗的,天天带我的澄儿跑那么远干什么,我都快一个月没见到澄儿了。”
宗肇淡声道:“写诗要实地看景才有效果,不然就是纸上谈兵,写不出好东西。”
罗惊风呵了一声道:“麻烦,写不好就写不好,我给礼部十个胆子,他敢让我的澄儿落榜吗?”
宗肇嘴角一扯,完全不想搭理他。
罗惊风被无视得不爽,顶着高傲的脸,就开始挑事:“可怜哦,妻儿都不在家,宗大将军这是……留守丈夫?”
“咚。”
宗肇把碗一放,眼神已经想杀人了。
罗惊风是什么人,当然不会被一个眼神吓到,对方越生气,他越得意:“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宗肇不耐地说:“你有事吗?”
罗惊风呵了一声道:“当然有,不然我在跟你耗什么?”
“那就说。”
罗惊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变回了冷酷倨傲:“冷宫里那位小皇子,有猫腻。”
宗肇看向他,目光极冷。
罗惊风嗤笑道:“看看吧,这就是你跟太子信任的皇帝,还传位给太子,人家心里真正的太子,早就藏得好好的。”
宗肇的拳头握紧了。
罗惊风还在继续说:“老东西,想的还挺美呢,我要给澄儿的东西,谁敢抢走。”
宗肇问道:“你想动手?”
罗惊风危险地笑道:“当然不是现在,你放心,我会遵守咱们的约定,安分地等到明年。”
宗肇淡定地喝着粥:“那这段时间,你不如好好想想,到时候该怎么跟锦澄解释。”
罗惊风脸色微变,他笑道:“解释什么?废太子吗?我答应他不会再进言废太子,但那跟咱们明年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宗肇平静道:“希望锦澄到时候能认可你这个说法。”
罗惊风黑着脸,被扎得心塞,他冷声道:“只要你不跟澄儿乱说,我自有办法让他原谅我。”
宗肇嗯了声,淡淡道:“那祝你好运。”
罗惊风:“……”
总觉得被报复了,但没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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