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行路点头:“没错,我们昨天就是输在对科举制度太不了解了,不然怎么都能跟锦澄再辩一会儿。”
沈亦白啪地一声坐了回来:“来来来,书给我,我非要把这些名人好官全记住不可,看锦澄后天还怎么胡说八道。”
卫行路也道:“那我也看看坏官的,免得又被锦澄给忽悠瘸了。”
“行,兄弟,咱们准备开始吧!”
宗文修拿着书过来时,就见这俩新队友已经对着头开始学习了,没等他欣慰地笑开,便听见沈亦白在念包拯的生平:“授龙圈阁直学士。”
卫行路好心给兄弟纠正:“是龙圆阁直学士。”
蒋岩心累地给他俩纠正:“圖(图的繁体),龙图阁直学士。”
宗文修:“……”
算了,他还是靠自己吧。
小文修抱着书在安静处翻阅,他这个人共情能力特别强。看包拯刚正不阿为民除害,心中暖意直升;看赵高假造遗旨害死扶苏,会心疼惋惜;看诸葛亮计策无双救国救民,心中振奋;看岳飞精忠报国却被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悲愤交加。
赵寅见他情绪多变,坐过来问道:“文修,可有学得不顺畅的地方?”
宗文修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感慨有些好官被坏官害得太惨,有些心痛惋惜。”
赵寅叹了口气道:“历史不可挽回,我们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未来少一些这样的惨剧。”
“嗯。”宗文修认真道,“我后天一定不会让着弟弟的,好官不该输给坏官,不论是什么时候。”
赵寅笑吟吟道:“好,我也来帮你看看。”
另一边,坏官组俩兄弟坐得远远的。
宗锦澄在练习独立思考,特意没叫潘宏枝过来帮忙。何峥一边看书,一边等大哥过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宗锦澄捧着一本个人传记过来了。
他定睛一看,岳飞传。
何峥:“……”
突然想起他们是要帮大奸臣秦桧辩白。
这下他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何峥弱弱地问道:“大哥,我们真的要帮秦桧说话吗?他可是害死岳飞的大坏蛋,受百姓唾骂的千古罪人。”
宗锦澄头都没转过来,嘴里果断地否定道:“当然不是,谁帮这狗东西洗白。我是在看他为什么想害岳飞,找找辩题的思路。”
“啊?”何峥一听这个就精神了,“我记得咱们之前学的时候,是说岳飞触碰到了秦桧的个人利益,是秦桧自私的本性和对权利的欲望,才导致他下手害死了岳飞。”
宗锦澄望过来问道:“那自私和利己欲望是天生的吗?”
“啊?”何峥挠头道,“有天生的有后天的吧,怎么了大哥?”
宗锦澄皱着眉道:“我在想,奸臣难道都是天生的吗?荀子说人性本恶,孟子说人性本善。可我认为人性应该是善恶都有,这些奸臣有天生坏种,也有后天养成的。那么后天养成的那些坏官,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变成了这样?”
何峥瞪大了眼睛,被大哥这个新思路打开了大门。
何小弟赶紧接道:“坏官是不是小时候很穷?经常受欺负?经常被人看不起?”
小魔王思索道:“虽然受欺负确实很惨,但惨也不应该让一个人迷失本性、变成大坏官。但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辩论切入点,我们在面对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冲突时,往往会选择牺牲个人利益,但如果每次被牺牲的都是那一个人呢?”
何峥也被点透了,他呆愣愣地说道:“假如我是个坏官,假如所有人都对不起我,假如每次牺牲的都是我……那我为什么要对得起所有人?”
宗锦澄抱着书,顺着这个代入坏官思路,又开始深度思考:“假如我是个坏官,我想活命,我想往上爬。而所有与我作对,想致我于死地的人,都要统统死掉。如此,我才可高枕无忧,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我的地位和性命。那这些人,这些得民心的好人,我该怎么杀呢……明杀肯定不行,我得抱大腿,我得让最有权势的人跟我一个阵营,我得去挑拨他与忠臣之间的关系,让上位者与我同心,让他来动手……那怎么挑拨呢?上位者最怕什么?”
何峥在旁边听得瞪大了眼睛,他吓得结巴道:“大……大哥,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走火入……”
宗锦澄被打断思路,嘶了一声道:“你太吵了。”
何峥怂怂道:“我是看你有点走火入魔了,怎么代入大坏官去杀好官了?我们不是只是来参加个辩论比赛吗?”
小魔王哼了声心道:你懂什么。
这是我母亲特意为了锻炼我才想出来的辩题,是为我量身定做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拍拍小弟的肩膀道:“你去查查其他大坏官有关的传记,都找来给我看,我要找到他们的共同点。”
何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惊恐万分道:“大哥要不你歇会儿吧,我怕你一会儿真的代入坏官,出来要宰了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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