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雅提到此处捏紧了手指,她看了宗锦澄一眼,将方才太子一直追问,但她始终没敢说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那些达官贵人,我都知道是谁。”
三司老大听得胆战心惊。
怪不得太子把他们叫过来,这种天大的丑闻案件,不论是办场的主谋,还是去下地下场的官员,都有罪。
太子让她继续说。
桐雅开始报官员身份:“齐将军,齐文远;翰林院大学士,文望;司农司少卿,李记;文昌侯府小侯爷,郑雨舟;国公府嫡次子,冯晓……”
桐雅前前后后报了十几个名字,个个都是有名有姓有身份有地位的,三司老大吓得要死,满头大汗狂流,生怕不小心点名点到自己部门。
桐雅说完还补充道:“殿下,这些人是经常来地下场的,不止我朋友见过,其他的女孩也都见过。您若不信,可以将她们挨个审问,届时便可知我报的这些人是真是假。”
上千名女孩子,接过客人的至少有百人,真查下去,扒出来的官员数量恐怕会越来越惊人。
都察院左都御史硬着头皮建议:“殿下,此事事关重大,是否需要先禀明皇上,再继续往下查。”
他倒不是怕自己有问题,他没去过那种地方,问心无愧。
可是,谁又能保证自己手下的人没去过呢?一旦被查出也有自己人,那他们这些当老大的,全会跟着被牵连。
做官多年的人,都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太子出声道:“孤自会禀明父皇,你们派人去搜查地下场,将所有的人都带回来审查。好好办事,否则按同罪论处。”
“是是是,臣这就去办。”
太子朝桐雅问道:“那个人,你见过吗?”
桐雅顺着他的目光过去,看见了翟立。
她摇摇头:“回殿下,没有见过,他没来过地下场。”
太子说:“地下城是他修建的。”
桐雅愣愣的。
是主谋?殿下竟然这么快就抓到主谋了?
翟立跪在地上埋着头道:“殿下,这件事您实在冤枉臣了。臣当初就是随手买了间舞坊,谁知道他们背着臣偷偷盖了个地下城,臣也实在冤枉,都是被手下坑了。臣如今知道此事也很痛心愤怒,还请殿下降罚,处置臣治下不严之罪。”
因为没有人证,证实翟立就是这桩丑闻的主办人,所以他直接一口咬定不知情,将罪责都推到下人身上。
主谋和治下不严,那是完全两个罪名。
太子沉着脸道:“翟大人,你以为孤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就敢直接传唤你过来问话吗?你能保证你那些属下,为了自家人的安危,甘心为你顶罪。那……那些去过地下场的官员们呢?”
翟立神色一顿。
太子眯着眼道:“若孤答应他们,如实交代便可从轻处罚,你觉得他们会有几个人愿意去指认你?”
翟立的神情终于开始紧张了:“殿下,指认就算人证吗?那臣还说他们诬陷我呢?”
太子嗤笑:“你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吗?你怎么知道他们手里就没有物证呢?翟大人,都是做官的,谁不懂明哲保身那一套,你以为就你一个聪明人?”
“你!”翟立急着要站起身。
太子呵斥道:“孤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届时说不准还能从轻处罚。可你若执迷不悟,坚持不肯招认,那待人证物证俱全之时,就是你威远伯府塌天之日。”
翟立瞪了他好几息,随后嗤笑道:“殿下,臣有一句古话要送给您。做人做事不要做得太绝,做官更是如此。否则那后果就算是您,也无法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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