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国公府,住了一夜,许敛便是出门了,跨越空间,来到了皇城的郊外,宁媚雪名下的庄园里。
发现宁媚雪就在暖阁里,显然,昨晚就来了,在这里等他呢。
那还等什么呢,他当即走了进去,回笼觉必不可少。
到了中午。
这才起来。
宁媚雪心情欢快,娇笑道,“师弟昨晚在宴会上真是大放异彩,在赵明最得意的炼药之术击败了他。
这下我们用不着杀掉赵明了,想必师尊和五皇子已经把师弟的表现看在了眼里,以后必定会重用师弟了。”
许敛道,“师姐这么多年的隐忍,处心积虑地想除掉大师兄赵明,给我铺路,我又何尝不想跟师姐在一起呢。
我自己虽然没想到除掉赵明这一点,不过我自知炼药之术不够火候,得不到师尊的器重,便静静地沉下心来,每日每夜地都在专研炼药之术,终于有了不错的进步,这才抓住了昨晚宴会的机会,在五皇子和师尊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
意思就是双向奔赴,搁谁谁不迷糊。
果然听得此番话,宁媚雪秋眸泛红,起了泪雾,着实被他感动到了,“这么多年,苦了师弟了。”
许敛道,“为了师姐,一切都是值得。”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只得顺势午休了。
到了晚上。
宁媚雪终于得空,好奇地问道,“昨晚压轴的十道溯源之光,看样子是五皇子特意给赵明准备的,师弟是如何猜中的呢?”
许敛道,“那个箱子是北阴寒铁所铸,可以隔绝意念的查探,可是对于高明的眼术就无效了,我为了能够更好地辨别药草,增强炼药之术,便修行了一种眼术,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看穿了那个箱子,自然知道里面放着十道溯源之光。”
宁媚雪不禁赞叹道,“真是天道酬勤,或许连上苍都看到了师弟的勤奋,给了师弟修行眼术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许敛笑道,“上苍不是被我的勤奋所感,而是被我倾慕师姐的心所感,这才给了我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师弟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宁媚雪没好气地打了他下,却听得欢喜。
其实秦风内向的性格并不适合说这样的话,不过许敛倒是不担心,他跟宁媚雪的关系已经是道侣了,说点超出性格的情话也正常,而且,现在“秦风”志得意满,性情变得开朗了一点也没问题。
一夜有话。
翌日。
许敛回到了皇城,来到了迎风楼。
昨晚在五皇子府邸的晚宴上,给他倒酒的漂亮宫女给了他一枚刻着“迎风楼”字样的灵石,很明显是他的“笔友”大皇子约他见面的地点。
这迎风楼并不是什么名楼,只是一个不起见的酒楼,可能是大皇子不想引人注意,特意找了这么一个地方。
这也正合了许敛的意思,他也不想跟大皇子碰面被人知道,毕竟他是属于五皇子这边的人,跟大皇子见面影响很不好,而且“秦风”昨晚表现亮眼,现在风头正盛,关注他的人很多,还是小心点为妙。
他找了一个包厢,要了一壶酒,点了几个下酒菜,默默地吃将起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正当他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女掌柜进来了,端进来一个挺大的面饼。
她笑着摆在许敛面前,“秦二少,这是本店赠送的特色菜品,你好好尝尝。”
说罢。
便是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许敛莫名其妙,琢磨了下,用筷子拔开面饼,看见里面包着热腾腾的鸡汤,在鸡汤里有一枚灵石,上面刻着“皇城郊外,雷击坡”的字样。
“这个大皇子还真是小心。”
许敛夹起灵石,用桌上的抹布擦干净,便是收了起来,起身离开包厢。
结账之后,离开了迎风楼。
跨越空间。
来到了皇城郊外。
虽然不知道雷击坡具体在哪,不过以他溯源八的修为倒也简单,意念一扫就知道了,发现了一个焦黑的土坡,在土坡下站着一道衣着朴素的身影,正是大皇子...也就是他的“笔友”。
他直接降临在大皇子的面前。
大皇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来了。”
许敛心里有点好笑,神情平淡道,“我来了。”
大皇子注视他片刻,缓缓移开了目光,看向焦黑的土坡。
他仿佛跟许敛说话,又仿佛自言自语。
“这世界真是奇妙,充斥着太多迷雾,就拿这个雷击坡来说。
小小的一个土坡不知为何就是容易招雷劈。
而且,强如至尊都劈不开这个土坡。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真是令人遐思不断。
无数年无数人来这里查探都是一无所知,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感兴趣了。
可是,它终究存在这里,屹立无数年载而不灭。”
许敛听得一惊,差点忍不住拿出伐世剑劈上一击...好在忍住了,这要是拿出来,身份瞬间暴露,大皇子就会落荒而逃,禀报乾朝高层,九天圣子潜伏到了乾朝来了,图谋不轨!
许敛除了好奇这个雷击坡里面有什么东西之外,同时也在琢磨大皇子说这话的含义是什么。
想了片刻,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多想。
许敛淡淡地回应道,“不仅世界奇妙,这世道也是奇葩,在争夺皇储之位的擂台上,五皇子明明犯规了,陛下却还是判定五皇子胜出,大皇子殿下真是时运不济。”
大皇子皱眉道,“你是秦国公府的嫡次子,秦国公府的立场是支持五弟,五弟赢了,你不是应该志得意满吗,为何约我出来?”
许敛奇怪地看着他,“昨天在擂台上,我只是看你落魄,顺手安慰了你一下,我什么时候约你了,难道不是你约我出来吗?”
“...”大皇子无言,好像还真是,他想多了。
大皇子闷声道,“成王败寇,我不需要怜悯!”
许敛道,“我没有怜悯你,我只是长期被大师兄赵明压着,得不到师尊的器重,从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样子,这才随手安慰了你一下。”
大皇子沉默了片刻道,“昨晚五弟晚宴上的事,我也听说了,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炼药之术压过了赵明,五弟和迟岁都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吧。”
许敛笑了笑,“有志者,事竟成。”
大皇子怔怔出神地看着他,下意识呢喃自语,“苦心人,天不负。”
似乎从这两句话当中,大皇子找到了鼓舞,缓缓握紧了拳头,随之,又徒然地松开,他叹息道,“我也懂这个道理,可是,皇储之位已成定局,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将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当个闲散的王爵,还得看五弟的脸色给不给我修行资粮。”
许敛看向远方,眸光深邃道,“我两千年被赵明压着,你知道我两千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每天每夜都在勤奋努力专研炼药之术,终有所成,也终于被我找到了昨晚宴会那样的好机会展现出来。
我做到了,你为何不能?”
这番话,令得大皇子身体颤抖起来,眼睛逐渐地红了。
许敛趁热打铁,再添一把火,“我只是秦国公府的一个嫡次子,而你,则是陛下的长子,正儿八经的嫡皇长子。
难道你连一个公府的嫡次子都不如吗?”
大皇子怒道,“秦风,你放肆!”
许敛拱手作揖,弯身一礼,“大皇子殿下不喜欢听实话,我不说便是,告辞。”
说罢。
他便是转身...作势要走。
“站住!”
果然大皇子叫住了他。
许敛嘴角一勾,随之抹平,回过身来,平静道,“大皇子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大皇子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助地坐在地上,眼睛布满血丝地看着他,“我该怎么做,才能跟你一样,扭转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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