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喝粥就喝粥吧,晚上吃多了不容易消化。
今日的粥,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样,似乎放了……海鲜?
他带着某种恶趣味放轻脚步,想吓郎璇一跳。
然而进屋之后才发现,她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笔。
贤贤笑着摇头,放轻脚步走过来。
小哭包睡得很香,一半脸压在纸面上,嘴角还带着可疑的口水。
原本就是小迷糊,睡着之后更是憨态可掬。
这是酒劲还没过去?贤贤哭笑不得。
他看了看被郎璇压在脑袋下的纸张,依稀看到了几个字。
“投我以木……”
他想起了整首诗: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永以为好吗?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和自己表达心意?
他还没有正经地给她送过什么东西,看起来,他该好好想想了。
父皇在这点上就挺会的……
“粥,我的粥!”郎璇忽然毫无征兆地跳起来,脑袋一下撞到了贤贤的下颌上。
贤贤疼得“嘶”了一声。
郎璇:“啊!郡王,你怎么在这里!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一激动,忘了手里握着笔,不知道怎么又在贤贤的脸上划了 一道黑线。
郎璇:“……”
完了。
她把他睡了这罪过还没洗清,又添了好几桩“新罪”,撞了他,还往他脸上画……
前世求而不得的时候,她总是想,如果两人能像真正的夫妻,住在一个屋檐下多好。
现在的郎璇只想说,要不起,真的要不起!
住在一起,鸡飞狗跳。
脸都没了。
郎璇拿着笔,呆呆地看着头顶黑线的贤贤,眼神慌乱又无辜。
嫣然说,我扎自己一刀,让崔小球开心?
郎璇现在就想说,要不我把自己杀了给您下酒?
您消消气,别这么看着我,我好慌。
“粥。”贤贤道。
“啊,我的粥!”郎璇握着笔就慌慌张张跑到砂锅前。
今日有人送来了新鲜的虾蟹,她替他熬了海鲜粥。
因为之前她没做过,请教过府里的当地厨娘之后,自己先熬了一点尝了尝,满意之后才继续给贤贤做。
贤贤洗了洗脸,然后走到桌前看她写的东西。
小字娟秀整洁,果然字如其人。
但是贤贤发现,他好像自作多情了。
因为郎璇似乎,在无差别地抄写《诗经》?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你帮嫣然写的?”
要真这么回事,嫣然给他等着!
郎璇把盛好的粥放到桌上,小声地道:“不是,我就是觉得昨晚的事情太对不起,所以这样……这样和郡王道歉。”
贤贤:???
他拿起最上面那张,挑眉道:“这是自罚谢罪?”
郎璇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您能明白就行。
“行,我接受了。”贤贤扬了扬手中的纸,“这张我收着了。”
收,收着了?
郎璇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她也不敢问。
“郡王,那昨晚的事情,是不是……”
就过去了?
“昨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不用有负担。”
郎璇:“真的吗?”
她怕宇文铎安慰自己。
“那难道,你想发生什么?”
郎璇忙道:“粥好了,郡王请用。”
就当过去了处理。
贤贤喝着海鲜粥,就听郎璇道:“成亲那日,你让人把酒换成了甜水……多谢你了。”
贤贤嘴角勾起,轻轻吹了一口热粥,“不用谢,只不过延迟了两日而已。”
延迟了两日?
发酒疯……郎璇面红耳赤。
“你不喝粥?”贤贤见她模样,就心生不舍,只能岔开话题。
“我吃过饭了。”郎璇看看他下颌,担心地道,“让人送药油来,您上点药吧。”
“我看不到这里,吃完饭就有劳你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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