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星雅说的这种过继,更是下下策。
他可以努力教养自己的孩子,不要手足相残,要拧成一股绳;但是一代一代下去,掌控力渐渐减弱,在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够太平。
文帝自己深受其害,所以决计不要自己的儿孙也陷入这种猜忌争夺之中。
所以,贤贤必须得生,而且还得生儿子。
首先要维护正统的地位,如果正统实在不像话,那再另做打算。
唐星雅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你不和我商量,就把郎璇送到辽东去,那剩下的你也自己收场。”
文帝狠狠瞪了她一眼。
“皇上不是日理万机吗?”唐星雅托腮靠在榻上,哈欠连天,“赶紧去忙吧。”
她想睡一觉了。
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特别容易犯困。
她以为自己怀孕了,可是并没有。
也还好没有,再生她就要疯了。
虽然有人给带孩子,她也没累着,但是孩子长大以后,不也得操心吗?
比如当下,贤贤的婚事。
这还是万里挑一的省心孩子呢!
文帝哪里听不出她撵自己的意思,道:“你赶紧想想人选。主要是,要机灵一些;不能就这样认为,郎璇一定要跟了贤贤;但是如果合适,她或许也得推一把……”
说起来,他和糖珠子能修成正果,也多亏了荣嬷嬷当年的帮忙。
很显然,现在就少一个这样的人选。
他想要找个稳妥的人,放到贤贤身边。
唐星雅挖了挖耳朵:“你等我再想想,赶紧忙你的正事去!”
都说有福之人不用忙,文帝离开之后不久,就有人给瞌睡的唐星雅送来了枕头。
“娘娘,镇国夫人求见。”含香站在门口,轻声道。
而任盈盈已经咋咋呼呼,提着裙子往里跑了。
她还是对宫中那么高的门槛不适应,差点摔倒。
“糖宝,救命!”任盈盈跑得两腮红扑扑的,额头、鼻尖上都是细细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这宫里实在太bug了,地方这么大,竟然不让人坐马车进来。
本来以她的身份,加上和唐星雅的亲密关系,是可以乘坐宫中软轿的。
但是坐上去之后,任盈盈嫌慢,自己又下来,提着裙子撒腿跑,狗肉紧紧跟着她,也撒欢地跑。
这情景,着实有些……惨不忍睹。
后面的一众太监、宫女,看得目瞪口呆。
唐星雅前天晚上被某人翻来覆去地烙饼,所以今日这觉睡得很香。
她甚至做了梦,而且是美梦。
梦里,她正笑盈盈地喝着媳妇茶……
然后就被任盈盈鬼哭狼嚎的声音吵醒了。
唐星雅揉了揉眼睛,看见任盈盈的鬼样子,瞬时睡意全无。
她一骨碌爬起来:“盈盈,渠念家暴你了?”
任盈盈:“屁!他敢我阉了他!是鸳鸯出事了!”
“鸳鸯?”
那不是渠念的小妾之一,那个沉默寡言,却心灵手巧的鸳鸯吗?
任盈盈的许多好看的衣裳,都出自鸳鸯之手。
唐星雅也很喜欢她,因此急忙问:“鸳鸯怎么了?”
“鸳鸯她,杀了人。”任盈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起衣袖擦汗。
唐星雅大惊失色。
她怎么也不能把那个娴静的鸳鸯,和杀人犯联系起来。
“她杀了谁?”
“她大哥。”任盈盈道,“没有血缘关系,她继父和原配的儿子,是个三十多岁的死胖子,油腻腻的。”
“为什么?”
“那个死胖子,之前就欺负过鸳鸯,甚至可能……”
唐星雅立刻明白了,皱眉怒道:“什么禽兽!死了也活该!”
这个时代,女人吃了亏,大都忍气吞声,不能对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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