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能听不全呢?那多遗憾。
片刻之后,在众人七手八脚的抢救下,皇上终于醒了过来,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球盯着嫣然,发出的声音却只有“唔唔唔”。
皇上似乎,中风了。
嫣然微笑着缓步上前,蹲在脚踏上,看着皇上苍老的脸道:“皇祖父,我本来想着,用这招帮您试试,身边还有没有忠诚于您的,送他们提前去帮您踩踩前面的路……但是他们好像,都不愿意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杀人,所以就放过他们吧。毕竟前面,还有定王叔在。他那么孝顺,又得了您那么多恩宠,不管活着死了,肯定都会对您恭恭敬敬的。”
汪福听不下去了。
虽然皇上凉薄,但是对他,也不是没有恩情的。
“柔仪郡主,您少说几句吧。”汪福跪在地上作揖道,“皇上这般……”
“我不是柔仪郡主,”嫣然依旧微笑,说出口的话却像刀片一样锋利,“我姓萧,和萧妩一样凉薄,和萧家一样,有反骨!我父王母妃能被欺负,我不能,也不能看着他们被欺负!”
她没有再看皇上,站起来看着门口道:“哥哥怎么还不来呢?再不来,我怕错过和皇祖父的最后一面呢!对了,您不用等着我父王了。和您说件或许能安慰您的事情,我父王现在被软禁在府里,动弹不了,否则我猜,他会来救驾的。”
皇上明白大势已去,闭上了眼睛。
贤贤没来,因为在宫门口,他被人拦住了。
跟在贤贤背后的侍卫都有些意外。
竟然有女子突然冲出来,跪到马前高举着东西陈情。
要知道,大公子的宝马,前蹄马上就要踩踏到她脸上。
如果不是万里挑一的宝马,今日惨剧已经酿成。
那姑娘,头发凌乱,满脸污痕,却还是能看出来原本是个年轻的女子,身段也窈窕玲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贤贤居高临下,目光深沉地看着马下的女子。
一双水眸,小鹿般湿漉漉,惊慌失措;一张花脸,让他想起了嫣然豢养的那些猫科动物;身形颤抖,如风中叶子,却还是倔强地跪在那里……
郎九。
郎璇一直高举着蓝底白花的包袱,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大公子,这是郎家这些年蓄意谋害王爷,和定王狼狈为奸,即使残害百姓也要嫁祸王爷的证据,都在这里!”
她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是不知道会来得这么快!
庆幸的是,前世她亲眼目睹郎家被抄家,所以知道那些重要的东西藏在哪里。
原本拿到手中,她还担心事迹败露。
但是现在才觉得后怕,幸亏她拿到了手里。
怎么也没想到,宇文铎他,提前起事了。
郎璇还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变量。
正是因为她提供的那些消息,激怒了贤贤。
——在贤贤心中,父王母妃的感情,是维系着整个家的重要纽带。
有人竟然敢从这里下手,那是活腻了,他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贤贤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侍卫下马从郎璇手中接了过来。
侍卫恭恭敬敬地呈给贤贤。
贤贤却没接,淡淡道:“收着吧。来人,护送郎九姑娘去……”
他顿了一下,因为没想到,郎璇现在还能去哪里。
刚才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人告诉郎家。
郎璇想来,再也回不去那个家了。
“我有地方去。”郎璇忙道,眼神水光闪闪,“只求大公子,不要忘记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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