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把衣裳穿上啊!”她瞪了渠念一眼。
这人腰间缠着袍子,打着赤膊光着腿,像街头胸口碎大石的凶汉子。
渠念却横眉冷对:“三更半夜,偷偷摸摸,一定没什么好事。走走走,赶紧走!”
他听都不想听。
任盈盈清了清嗓子。
渠念狠狠地瞪了贤贤一眼,转身进了屋。
贤贤道:“事关重大,不能泄露,所以只能深夜来惊扰姨母和姨丈。”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任盈盈摸了摸他的头,“有什么事情,只管和姨母说,姨母给你做主!”
“姨母,我想来借点东西。”
“说什么借啊,给你就是。来,外面冷,进来说话。”
她住在西次间,把贤贤带到了东次间说话。
好在屋里也早早烧上了地龙,温暖如春。
任盈盈给贤贤倒了杯热茶的功夫,渠念已经穿戴好过来了。
——他真的,和姓宇文的,犯了大忌了!
渠念往椅子上一坐,翘起脚没好气地道:“干什么!”
贤贤起身道:“想和姨丈,借虎豹营一用。”
渠念眼珠子瞪得溜圆:“你再说一遍!”
小兔崽子,口气这么大,你怎么不上天啊!
张口就借他的心腹精锐力量,他怎么那么牛!
你爹还不敢跟我这么嚣张呢!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简直就不要脸。
任盈盈瞪了他一眼:“你出息了,吓唬孩子干什么!贤贤啊,你先和姨母说,你借虎豹营做什么用?”
贤贤道:“宫变。”
渠念:“……”
卧槽!
你个死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是随了谁啊!
他刚才幸亏还没来得及喝茶,否则非得被这口水呛死不可。
宫变!
怎么他说起来,就像吃饭喝水滚床单一样容易!
哦不,滚床单不容易。
渠念环胸冷笑着道:“宫变用我的人,回头失败了,这黑锅我背,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并不是。”贤贤道,“我只是借虎豹营的人,去围王府而已。”
“哪个王府?”
“齐王府。”
渠念眯起了眼睛。
这臭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你这宫变,难不成是要把你父王拉下来,你自己当亲王?”任盈盈道,“好贤贤,有出息啊!”
渠念:“盈盈,你少说两句。”
要真是那样,他把脑袋拧下来。
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现在只等着确认。
“我偷了我父王的印鉴,”贤贤从容道,“调配父王手下的人去发动宫变,众人不会起疑。”
毕竟皇上对齐王的不公待遇,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但是让他们包围王府,不放王府的人出来,对上父王,他们怕是做不到。”
虎豹营可以。
他们是渠念的心腹死忠,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
“我那么做,有什么好处?”渠念冷哼一声道。
“没有好处,只有风险。”贤贤道。
“那你觉得我傻?”
“姨丈,咱们是亲戚,自然不一样。”
这话是给面子给台阶下的说法。
真实的说法是,两个王府,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谁也跑不了。
任盈盈道:“渠念,要不你就……考虑一下?”
孩子考虑得多周全。
而且造反啊!这是期待多久的事情了啊!
赶紧让糖宝当上皇后,她才可以横着走啊。
渠念瞪了她一眼:“事情败露,诛九族!”
任盈盈:“要不把你打晕,我偷了你的印章?到时候你就撇清了。”
“放屁!你不是世子妃?你九族没我?”
“那你给我陪葬!”任盈盈霸气侧漏地道,“赶紧的,拿出来,别难为孩子了。”
这人怎么这么能装!
明明已经是准备好借人的,还装腔作势。
虚伪!
贤贤满意而归。
渠念咬牙切齿地看着任盈盈:“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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