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父王一个爹,都是他至亲之人。
说话间,云淡风轻,眉宇之中没有露出丝毫骄傲之色。
马上十整岁的少年,身体已经开始拔条,腰背笔挺,温润如玉。
唐豫州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个孩子,真是按照君子的样板长大了。
“傻孩子,”唐豫州伸手爱怜地拍拍贤贤的肩膀,“你十岁了,这声爹,我已担不起。”
说话间,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齐王。
贤贤至今没有被认祖归宗,唐豫州这是在提醒齐王。
贤贤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您对我养育之恩,恩重如山。”
齐王并没有接话,握着酒杯似乎在思考着别的事情。
唐豫州干脆把话挑明:“王爷别嫌我多嘴。无忌他们兄弟三人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与其等他们日后长大生出别的心思,不如趁早把贤贤的身份定下……”
这样其他兄弟从小就会知道,大哥是不一样的,不用去争抢,最大程度地避免兄弟阋墙的惨剧。
齐王道:“舅兄说得对。这件事情,我已有考量。”
他这般说,唐豫州就没法再劝,只能举杯岔开话题。
其实关于贤贤,他还有很多想法,只能日后慢慢再说。
吃过饭,唐豫州一家三口就赶紧告辞,让旅途劳累的一家人休息休息。
毕竟晚上,宫里还有一场硬仗。
齐王的人已经打听清楚,今晚皇上“想念”的人可不少,除了定王府,不少皇亲国戚和重臣,也得到了皇上的恩典。
去的人多了,就总有几个想搞事情的。
嫣然没什么事情干,就想着去找崔小球。
出门的时候,她见到齐王身边的赵阔和贤贤身边的赵擎正在说话,不由大笑着道:“你们两个,该不是兄弟吧。”
两人忙道不是。
谁让赵是大姓呢!
等她出去之后,赵阔似乎不经意地问:“擎哥,没想到你刚来,姑娘都认识你了。”
赵擎道:“姑娘问过我名字,不想就记住了。之前我就听大公子身边的人说姑娘是个极豪爽的,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嗯。”赵阔点点头,看着嫣然远去的方向,目光停留片刻才收回来。
王爷和王妃娘娘都在,姑娘不应该走远,想来又是去找崔家公子了。
赵擎又和他打听府里其他的事情,赵阔这才稳住心神,一一答了。
晚上,一家四口进宫赴宴。
嫣然陪着唐星雅坐马车,忽然道:“母妃,不对啊!”
“嗯?怎么了?”唐星雅摩挲着指间的龙珠道。
她刚才正在脑海中假想和定王妃见面的情景。
那一定会很有趣。
“父王回京之后,不应该立刻进宫拜见皇祖父吗?”
这件事情,容易落人口实。
可是不管父王母妃,还是她后来去找的崔小球,大家怎么都没提起这件事情?
是她自己没想明白?
唐星雅表示,她是根本没想。
她对皇上,早已心如止水。
每次把他当个爹,他就立刻来个当头棒喝,提醒她,他是个冷酷无情的皇帝。
别的事情就算了,他明明知道,自己从初初相识的时候,就可以对他的心疾默不作声,却还是开口,之后对他的身体也是尽心尽力,他却还任由别人诬陷自己,甚至想要自己单独进京。
就……毁灭吧,爱咋咋地!
唐进晖和他君臣情,齐王和他父子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您现在想想,”嫣然托腮道,“为什么呢?”
她今日披着朱红的斗篷,一圈白色狐狸毛滚边,衬得她肌肤莹白,即使马车灯光晦暗,也遮不住她眼底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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