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男人要离开,渠念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过了半个时辰,齐王抱着渠念回来了。
没错,这次也是抱着来的。
却不是渠念担心看不见风景,而是因为他受了伤。
渠念中了一箭,血流如注,即使齐王死死按住他的伤口,鲜血还是不断涌出。
任盈盈的眼泪,刷得就下来了。
“阿雅,”齐王的声音都抖了,“来,快来救救他,快!”
暗中有人放冷箭,渠念帮他挡了一箭。
就算齐王不说,唐星雅也会救的。
她知道,任盈盈早就把狗肉当成了亲人。
“让人去找兽医来!”唐星雅道,“我先处理着。盈盈,药!”
血流成这样,一定是伤到了大动脉。
虽然她不是兽医,但是基本的急救知识还是有的。
渠念觉得浑身很冷,很想昏睡过去。
但是他强忍着,不许自己闭眼。
他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任盈盈,很想和她说一声,别哭了,你哭的样子真难看。
齐王喉结动了动,艰难地道:“如果……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从小上战场,见惯了生死。
即使此刻已经心如刀割,但是齐王还是知道最基本的“流程”。
人死之前,肯定有牵挂。
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不想渠念带着遗憾走。
渠念:最遗憾的就是,为什么要跳出来替你挡箭!
他看看任盈盈,然后有气无力地对着齐王摇摇头。
齐王顿时明白,他不想让任盈盈知道真相。
任盈盈哭成了傻子,所以没有注意到。
其他人在忙着照顾孩子,也怕打扰,没敢近前,听见齐王的“疯言疯语”,也只当他太着急。
只有唐星雅,察觉到了狗肉竟然摇了头。
她心里越发觉得不对了。
狗肉和齐王之间,要是没什么事,她把脑袋拧下来。
狗肉的眼神,太像人的眼神了。
她刚才有一瞬间,甚至觉得,狗肉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不过救人,不,救狗最要紧。
反正齐王心里有数,以后还可以问他。
渠念努力睁着眼睛看向任盈盈。
他不想死,他甚至,还没跟任盈盈说上过一句话。
他想告诉她,他就是她总盼着死,后来又盼着半死不活的相公;他想告诉她,其实齐王能给唐星雅的,他一样能给她,不用羡慕别人;他想告诉她……
大概想太多了,渠念晕了过去。
任盈盈协助唐星雅帮狗肉处理伤口,手都是颤抖的。
狗肉,求求你活着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这是她两世相依为命的亲人。
渠念陷入了昏迷。
迷迷糊糊之中,他听见系统慌乱的声音。
“这要错乱了啊!”
他想,也有你慌的这天,呵呵。
渠念再醒来的时候,盯着湖绿的幔帐,心想谁这么蠢,大冬天用这么冷森森的幔帐,看着都哆嗦。
但是为什么耳边还有蚊子的声音?
渠念扭头看着屋里,猛地反应过来,这是他在南越边境的房间!
他竟然,回来了?
他想起身,腿上却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疼痛,疼得他直抽冷气。
“世子怎么样了?”
渠念听到了闵王妃身边大丫鬟文萃的声音。
“文萃姐姐,世子睡下了,还没喊人。”
文萃骂道:“没喊人你们就不进去守着,在这里偷懒?之前那几个,没有看好世子,让世子摔断了腿,是什么下场,你们这么快就忘了?”
回来了,他果然回来了。
渠念顾不上听这些丫鬟的鸡零狗碎,急不可耐地道:“来人,我要见父王母妃。”
听到世子曾经的声音,文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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