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保重身体,”齐王道,“我会每个月都给您来信的。”
唐星雅对唐家难以割舍。
既如此,他也会帮她守好这个家。
“王爷,我再啰嗦几句,”唐进晖道,“我追随皇上数十年,虽不敢揣测圣意,但是对皇上的喜好,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齐王:“岳父过谦了。”
唐进晖,是皇上面前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最初的时候,宋景阳才想着让他含羞忍辱,和糖珠子把关系坐实了……
齐王现在就感谢,自己当时没有拂袖而去,所以有了后来的牵绊。
“太子不在了,众人都有各种猜测。”唐进晖摸了摸山羊胡子,神色平静,眼神了然,“王爷听我一句劝,由着他们去。”
齐王点头:“我知道。”
“我说的他们,包括了皇上。”
齐王怔住。
“皇上疑心重,他喜欢的,一定是把心剖开放到他面前的人。”唐进晖道,“他喜欢你无欲无求,由他来做分配的人。”
所求越多,被皇上看穿,就会越厌恶。
“皇上对王爷的能力是肯定的,这就够了,千万不要再试图证明什么。”
“还有,无论京城传出什么样的风声,王爷且以我的信件为准,不要自乱阵脚。”
皇上有着太强烈的掌控欲,喜欢所有人看着他脸色行事,厌恶别人教他做事。
长久的相处,唐进晖已经把他摸得很透。
但是皇上的优点是,有眼光有大局观。
所以如果齐王小心谨慎一些,日后希望还是很大。
总结起来唐进晖就想和齐王表达一个意思:夹着尾巴做人!
京城中有些风吹草动,那或许也是皇上的烟雾弹,只要我没告诉你注意,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
齐王郑重道:“是!”
“至于阿雅,我就不单独嘱咐她什么了,万事都有王爷在,我放心。”
唐进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让女儿日后想起来就难受。
有些话,孟语澜会和她说。
对这个长媳,唐进晖是再满意不过的。
“就是有一件事情,我得讨嫌嘱咐一下王爷……”
“您请讲。”
“阿雅现在怀着孩子,生产的时候,请王爷一定以阿雅为重。”
他即使再清楚齐王会那么做,还是控制不住地叮嘱。
他不放心。
“您不说,我也会做到的。没有谁,比阿雅更重要。”
即使是期待已久的孩子。
唐进晖拍了拍齐王的肩膀后,坐在圈椅里长久沉默。
阳光透窗而入,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微微佝偻的身形,将一个对女儿牵肠挂肚的老父亲定格。
齐王负手而立,望着院子里松针之上的白雪,同样沉默。
孟语澜却没有叮嘱唐星雅什么,吃过饭,女眷们在闲聊。
孟语澜在劝南星。
“我隐约听秀儿和绿竹说了几句,也不是大事,怎么就闹成那般?”
南星低头不语。
秀儿心直口快道:“舅夫人,您那是不了解前情!这事放到我,甚至娘娘身上,说开了也就过去了。但是南星不行!”
孟语澜嗔怪道:“你说你这张嘴,什么时候饶过人?不帮忙劝着,还火上浇油……”
“舅夫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南星淡淡道。
是她懦弱了。
可是当年的锥心之痛,除了她自己,谁亲自体会过?
她抛弃一切跟着裴深来了,甚至也强迫自己接受他所说的,萧家不是真的无辜。
她最后的绝望,来自于裴深的态度。
——他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可是他几乎从不解释,哪怕外面关于他的婚事,他和别的女人的事情已经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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