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皱眉:“一会儿说醉死了,一会儿说滴酒不沾,怎么颠来倒去的?”
唐星雅道:“就是有人把他灌醉,做出醉倒冻死之相。”
秀儿还没反应过来,却觉得大快人心,道:“是谁做好事不留名呢!南星,是裴深吗?”
唐星雅:“……”
这显然是齐王干的啊。
那可是睚眦必报的选手。
就算暂时要留着宗衡狗命,也不能饶了他。
秀儿表示不赞同:“那有什么意思!收拾宗衡才爽呢!”
正说话间,齐王差人来说,晚上要晚点才回来。
这是近来的常态,唐星雅也没觉得奇怪。
晚上,北风凛冽,雪花纷飞。
宗衡正在召集幕僚商量“冻死”手下的身后事。
这是他的心腹,身后事必须好好处理,否则寒了其他人的心。
“就这么定了。”宗衡最后结束了讨论,令人厚葬下属,同时给那人家里一笔丰厚的银子。
幕僚们和他告辞,纷纷出门。
宗衡向来很会拉拢人心,亲自送他们出去,站在廊下目送众人离开。
“你去厨房要热水来,我要沐浴。”他吩咐了一句贴身伺候的小厮,然后自己回了房间。
宗衡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猛地一抬头,便看见齐王正屈起一条腿坐在房梁上,另一条长腿晃荡着,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姿势很闲适。
宗衡下意识地就往后退。
然而退了两步,他站定,面色恢复了平静,缓缓上前,面色从容。
宗府守卫森严,然而齐王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如何不令人心惊肉跳?
可是转念再想,这件事情,齐王现在和嘉贵妃势如水火,也不会轻易动自己。
毕竟齐王离京,还指望宗家和嘉贵妃掐一掐。
“王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宗衡皮笑肉不笑地道。
“能让本王亲自来一趟,确实是你的荣幸。”
齐王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就落在宗衡面前。
宗衡笃定他不会伤自己,道:“不知道王爷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听说你喜欢本王的王妃?”
宗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爷难道没听过吗?”
“本王没读过书,只相信自己的剑。”
说完,齐王拔剑。
宗衡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不,不行,你不能杀我……”
齐王手起剑落,宗衡一声惨叫。
声音凄厉无比,响彻夜空,哪里还有丝毫风度可言?
他摔倒在地,看着大腿喷薄而出的血,疼得满地打滚儿。
齐王冷冷地道:“本王不杀你,本王只是要你一条腿。”
他砍了宗衡另一条腿。
从此以后,宗衡别想再站起来。
“本王是不能杀你,还要留着你吊住嘉贵妃。但是……”齐王冷笑,“要你一条腿,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有本事,你就一头撞死,别为本王所用。”
但是宗衡不会的。
越是残废,他就越会努力地出人头地,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被宗家抛弃。
“砍掉一条腿,能让你清醒清醒。”齐王冷笑,“宗衡,还没有人,敢觊觎本王的王妃!”
他就是这么狂妄自大。
齐王拂衣而去,视宗府的侍卫为无物。
回到王府,齐王先去外书房沐浴更衣,洗去了身上的血腥气,然后才回到卧房。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唐星雅都已经躺下了。
“有点事情耽误了,你别起来,我不饿。”齐王在床边坐下脱靴子,“今日有没有恶心厌食?”
“没有。”唐星雅道,“好着呢!”
齐王脱了衣裳钻进被窝里,搂住她道:“睡吧。”
云淡风轻,无事发生。
唐星雅在他怀里调整了个姿势,道:“我刚才都睡了一觉,然后做了个梦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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