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中都有惊讶之色。
去检举别人?这事不涉及到自身利益,谁会做?
唐星雅接下来就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她说:“你们可以做好人,谁都不检举;但是倘若有人检举了你,那你就可以预定一个矿场的位置了。”
“然而,”她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一片冷冽,“如果你检举出来的人,比检举你的人多,那恭喜你,你还能避免那种悲惨的命运,最多只是被撵出王府。”
“但是如果胡乱检举,那也会反噬自己,会记录你被检举一次。现在,听明白了吗?”
人性既然卑劣,那就别怪她更卑鄙地利用。
齐王根本就不是磋磨下人的人,他那么多次被自己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在月银上从来没有亏欠过自己。
就算唐家对不起他,他也没有揪着不放,而是成人之美,虽然他没有把事情做得那么漂亮,但是他做了。
细细想来,她并察觉到齐王对不起谁。
他年关横死,下人们就算不悲伤,也总有悲悯心吧。
然而没有,那些偷东西的下人,何等猖狂?
她忍了这几日,就是要让他们更多地暴露出来,到时候把这些人都处置掉,也为自己以后安生日子做打算。
侍卫分头带着人下去了,唐星雅问贤贤:“你是不是觉得这般有失君子之风?”
“姑姑,我没有那么迂腐。”贤贤咬着牙道。
唐星雅眼中露出满意之色,又摸摸嫣然的头道:“记住,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对坏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日后你若掌家,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嫣然重重点头。
齐王眼中露出激赞之色。
没想到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唐星雅,对人性能有如此深的了解,能想出如此精妙的主意。
她也知道,这未免小人之心,可是对小人,又要讲什么道理?
“好了,”唐星雅站起身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宋景阳了,这些人交代完了,剩下的人也要一一交代。该撵走的,就不要留着过年了;王爷不在,王府也没有余粮了。”
到了晚上,王府里只剩下八十六个下人,丢失的东西基本也都被追回来了。
唐星雅对这件事情的结果很满意,她原本也不喜欢那么多人。
但是晚上她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灵异”的事情,让她心里不安。
她睡觉之前明明记得,书桌上的书是打开的,而且被她用镇纸压着,不可能被风吹合上。
可是第二天一早醒来,书页就是合上的!
问秀儿,秀儿说根本没碰,两个孩子还在睡觉,但是半夜也不会起身去动她的书。
唐星雅想起之前闹鬼的事情,开始有些心虚了。
她是无神论者,然而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难道王爷他,真的死不瞑目?
趁着两个孩子还没醒,唐星雅去灵堂,往蒲团上盘腿一坐,一边往火盆里扔纸钱一边碎碎念:“王爷,要真是你心有不甘,那你去找害你的人,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看我没有乱搞关系,没虐待孩子,还帮你管这乱七八糟的王府,是不是?”
这些都没什么,和她一贯作风毫不违和,齐王在幔帐后面听着眼皮子都没抬。
不乱搞关系,难道不是因为她想要贞节牌坊横着走?这是她和秀儿说的原话!
没虐待孩子,难道不是因为她本来就想把嫣然据为己有,说儿女双全,她这辈子都满足了?还是她和秀儿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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