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晚脊背一僵,双腿发软,笑容僵硬在脸上,逐渐消失。
凌渊信步走过,一步一步,矜贵有度,今日的他本寻常更要俊美,墨色的衣袍衬得他压迫感十足,那双凤眼微微下压时,能惊得所有人跪地求饶。
叶舒晚现在就是如此,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的想给他跪下。
她吞咽了下,两眼发直,看似在看着眼前的人,实则目光早就跑到了草地的大石头上,挪都挪不开。
“殿、殿下。”她磕磕巴巴的唤了声,指尖攥着衣角紧紧的。
“太子殿下。”司马信低头抱手,进行问候。
凌渊瞅都没瞅他,直到阴森森的目光偶然落到叶舒晚发红的耳尖,他眼眸一沉。
玩的很开心嘛。
目光不善地睨了眼身侧的男人,那一眼说是要把他刨心挖肝都不为过。
司马信被他看的摸不着头脑,只得低头保持沉默。
“刚才不是聊的很开心吗?孤打扰你们了?”这话说的阴阳怪气。
叶舒晚怪异地瞥了他眼,他这是搞什么?怎么莫名听出了点儿吃醋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个念头刚冒出,叶舒晚登时从头抖到脚,太疯狂了吧,凌渊吃醋?吃谁的?她的?
嘶,恐怖如斯。
司马信从容不迫,“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和叶小姐只是叙叙旧。”
叶舒晚眼皮一跳,大哥,说什么呢。
“说笑?你觉得自己配吗?”就听凌渊十分不友好,说是讥讽的声音。
叶舒晚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焦头烂额。
然后就听见男人的目标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叙旧?你和她很熟?”
她悄摸瞪了司马信一眼,都是你惹的事!在他疑惑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又立马恢复了笑容。
她笑颜如花,悠着双臂,厚着脸皮打着哈哈道,“殿下,您这就误会了不是,我和司马公子只不过有两面之缘而已啦。”
笑脸贴冷脸,凌渊依旧阴着个脸。
叶舒晚停了下,继续解释道,“上次酒楼的时候才是第二面,今天都是巧合。”她压了下手,在两人面前滑了过去。
不提酒楼那事儿还好,旧事重提凌渊阴沉的脸彻底冷了下去,黑能挤墨。
叶舒晚后知后觉,察觉到男人嗖嗖冒冷气后,完全笑不出来了。
司马信也感知到了危险,害怕他气极之下对叶舒晚做出什么,毕竟这个人权大势大,武功高强,要是真生了气,她根本抵抗不了。
他皱眉,一把将叶舒晚护到身后,“太子殿下,您有什么气尽管冲我来,不要迁怒无辜。”
叶舒晚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拉,踉跄了两步,刚稳住身体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登时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她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感动?还是哭一哭啊?
感动他竟然护着自己,一会儿黄泉路上有人作伴,哭哭悲惨死去的自己。
她偷腥一样眯眼迅速瞄了眼凌渊的神情,果然,比暴雨的夜还要压抑,她快窒息了。
她有预感,凌渊生气了,而且很生气,插科打诨蒙混过关是不行了。
凌渊冷眼睨向躲在男人身后眼睛贼溜溜转的小姑娘,顿时浑身的寒气止不住的往外冒。
一旁的青云见状连忙递给叶舒晚个眼神,用力努了努脸,冷脸的护卫此刻略显滑稽。
男人那一眼分明轻飘飘的,可叶舒晚还是从中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
糟糕,她得赶紧哄了,不然一会儿真死了。
她一个闪现,蹭的一下从司马信的身后滑了出来,风一样的速度与激情溜到凌渊的旁边,在他身侧偏后的角度站住,“殿下,人家知道错了,您就别和小女子计较了呗。”她拉了拉他的袖子,说话语气柔柔弱弱的。
她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唇角弯了弯。
人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叶舒晚向来是不屑的,觉得这都是世俗禁锢女人性格的说法,时至今日她突然觉得好像不是没有道理诶。
“殿下~我爱慕您的时间都那么久了,您还不知道吗?”叶舒晚继续撒娇,嗲声嗲气。
自己说完自己都觉得矫情过了头,可……就是有人吃。
她话音刚落,就隐约察觉到身旁男人的冷气散去不少,最起码不会冻的人牙关打颤了。
叶舒晚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了凌渊的怀里,两人胸膛中心脏跳动的伏动彼此交融,一起一落,她愣了下,随后仰头看他绽放笑容。
凌渊任由她贴着自己,垂在腰旁的手犹豫下后缓缓搭上小姑娘的背,不堪一握,虚虚靠拢。
他给了青云一个眼神。
青云上前一步,“司马公子,既然无事便请先回宴席吧,毕竟您身为月国使臣长时间擅自离席不太好。”他语气恭敬有序,话中却是直白的威胁。
司马信可以不在乎别的,但不能拿国家开玩笑。
他低了下头,抬了抬手道,“那臣先行回去了。”抬眸瞧了叶舒晚一眼,眼底隐约有着依依不舍。
叶舒晚面朝凌渊,半张脸都窝在他的怀里,阴影笼罩下她面无表情。
司马信知道她不会回头了,于是转身走了。
“行了,别装了。”凌渊低眸凝向怀中的人,语气幽幽。
叶舒晚心脏突跳,蓦然抬眸,“殿下说什么呢?”她装傻。
“他喜欢你?”凌渊挑眉,挪开揽住她的胳膊,语气疑问却又笃定。
“没有吧,不可能,殿下想多了。”叶舒晚感觉到他松手,悄悄偏开了点儿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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