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
臭的陆忆棠从昏迷中,虚弱的睁开眼睛。
“哟,这小东西醒了。”
“不许叫,咱们还在虚空境中!若传错位置,进了远古战场,谁都别想活!”青狐妖抓住她的嘴,陆忆棠眼睛瞪得极大。
直到踏入妖界境内,青狐才松开她的嘴。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进了妖界,可就是妖王的天下!”
“这细皮嫩肉的,妖王一定喜欢!”
陆忆棠刚落地,便猛地趴在地上干呕。
指着青狐崩溃万分:“刷……刷牙!!”
谢玉舟哇的哭出声:“我真的很不喜欢妖,但绝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不喜。”
“是他们不爱干净,不爱刷牙!”
“你懂那种食肉千年,却从不刷牙的臭吗?臭死我了!”
青狐妖与腾蛇面面相觑,两人对着手掌哈了口气:“胡说八道,一点也不臭。要说臭,也就黄鼠狼臭点吧?”
“啧,跟你解释什么!反正都要送给妖王殿下补身子。”
“妖王千年未归,这次归家,定要送他一份大礼。天狼妖素来是妖王最信任的护法,咱们兄弟,可不能被他比下去!”
妖界的天,透着几分血色。
天空那轮圆月,都红的渗人。
陆忆棠皱着眉头,身子里有股气乱窜,勉强才能压制在体内。
她捂着心口,空荡荡的位置,有几分疼。
北昭之心完全与人间融合,她的心脏,真正与她离失。
但陆忆棠并不后悔。
她摊开掌心,神丹已经毫无光芒,灰扑扑的在她手掌之中。
“忆棠你还好吗?你之前吐了好多血。”谢玉舟拉了拉陆忆棠的手,天知道她手脚冰凉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有多吓人。
此刻,虽然小脸发白,但手掌暖洋洋的,谢玉舟才放心。
“暂时死不了。”陆忆棠摸着心口。
浊气压制在身上,还剩半条命。
“差一点点……他们就找到你了。”谢玉舟指了指天际。
陆忆棠看着天,沉默不语。
“狐妖大哥,我向你打听个事儿行吗?”陆忆棠突的开口问道。
“你可有见到一只胖乎乎的狗狗,叫追风!浑身毛发很长,瞧着还有几分通人性。脖子上套着个银项圈。”
青狐妖脚步一顿:“狗?你开什么玩笑。”
“狗在妖界,恐怕活不过一天,就会被连皮带骨吃了。”
“你也别寻了,反正很快就会在下面团聚。”青狐妖瞥她一眼,瞧见王城,便带着她大摇大摆进城。
王城内,四处都是兽面人身的妖族。
也有许多修士在其中。
“听说妖王归来,即将真正继承妖界大统。”
“他那一劫,看来已经顺利渡过?”
王城内,四处挂着喜庆的灯笼,瞧着似有什么喜事。
“妖王也要渡劫?”谢玉舟虽为阶下囚,但此刻进了妖界,一双眼睛都不够用。
“什么乱七八糟的劫,妖王估摸着是被骗了。”
“神界有个擅长推衍的神灵,无意中曾为妖王卜过一卦。”
“说妖王千年内有一劫。”
“妖王趁着重伤,为此避了千年,结果,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距离千年,只差三天了!这三日,妖王谁也不见,只见天狼妖一人!”腾蛇怒火冲天,天狼妖成了妖王亲信,他们兄弟俩如何甘心?
马不停蹄的抓了陆忆棠来讨喜。
“有你,是我们兄弟的福气,也是妖王的福气!吃了你,一定能增长修为,什么劫难都不怕!”
“咱们啊,是来给妖王送福的!”腾蛇一双眼睛都亮了,在陆忆棠身上吸了口气。
“真浓郁的灵气啊……上次没抓着你弟弟,不曾想,竟抓到个更好的!”
“可惜了,上次遇到个疯婆子,否则你弟弟早落入我俩手中。人没抓到,还差点折在那剑修手中!”
“天下剑修都不是好东西。”
陆剑修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路过东城拱桥时,突然瞧见桥上桥下围满了人。有修士有妖族,纷纷垫着脚往桥上看去。
桥上站着个身穿红嫁衣的女子。
女子一边抹泪一边无助的看着四周。
“你跳啊,有本事就跳下来……”
“还跳不跳了?我忙着去办事呢!!”
“不跳是孬种,你个孬种,不敢跳的孬种!”不少人出言讥讽,刺激桥上的女子。
谢玉舟当即怒骂:“妖族果然是妖族,冷血无情。哪有你们这样的?竟撺掇着她跳!”
话音刚落。
桥上少女犹如一只耀眼的蝴蝶,当即纵身跃下大桥。
王城中的大桥高数十米,不少人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她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黝黑的河水泛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谢玉舟尖叫一声,趴在桥边见她瞬间没入水中:“快去救人啊,快!快救救她!”
青狐妖二人淡淡的看着他。
谢玉舟不足十岁,陆忆棠四岁,两妖对他们管束并不严格。
谢玉舟大叹一声,当即狂奔下台阶,朝着水边跑去。
可刚到水边……
便听得水中传来哇的一声。
少女扶着岸边台阶,冒出个脑袋,一脸崩溃:“太臭了!实在难以下咽!!”
一抬头,便见谢玉舟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她尴尬的一笑:“要不……给我拿个桶?”
“跳都跳了,摸点螺蛳回去喝酒。”
脸上挂泪的谢玉舟??
这世道,已经这么癫了吗?
跳河跳一半,起来摸螺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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