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骤然抬手的动作让高老爷子怔在了当场,很快,高山月顺着他的视线往上,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糟糕!
昨晚臭美后,忘记把王桂芬送的镯子给取下来了!
这玩意儿现在算得上是她和老苏家唯一的联系,高山月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把东西往衣袖里藏,她刚把手背在身后,就见她那向来十分佛系的奶奶失态的奔了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喃喃道:“这……这镯子……”
“就随便戴戴,遮遮伤痕。”高山月无所谓的笑了笑,因为曾经不懂事,她手腕上全都是刀伤,触目惊心。
可高奶奶此刻的注意力明显不在她的伤口处,“这镯子,不是咱家的吧?!”
一瞬间,高山月感觉自己的心都揪紧了。
她咬紧了后槽牙道:“这是他留给我的,遗物——!”
高奶奶抬眸,眸中隐有泪光,她转身,瞪了眼自家男人,戎马一生的高老爷子罕见的沉默了,他和老妻遥遥对望,半响,清了清嗓子,态度说不出的诡异:“既然那人已经逝去,那你肚子里的就是我们高家的种,能留。”
“……”
高山月勾了勾嘲讽的唇角。
下一秒,高老爷子的话锋突变:“但你知道的,留在帝都到底意味着什么?整个高家的人将来都指望你,作为高家明里暗里的掌权人,你不能留任何把柄,去吧,让你三叔带你进行脱敏训练,熬不熬得过是你的命。”
仿佛知道有这样的一遭,高山月挑了挑眉,轻车熟路的朝着小黑屋去,和以往的厌恶不同,这一次她怀揣着的,是希望,是苏见山带给她的力量!
……
在连续躲了陈母三两次后,苏念念果断把生活重心放在了工作上,高山月的离去并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对方每周都有来信,告知她在帝都的现状,离开苏念念后,不习惯的何止她一人。
时间过得无比充实,短短两个月,苏念念就凭借风靡省城的风荷舞成功在编舞队再次站稳了脚跟,一举成为代理队长,同时取得了再次扩招编舞队的名额,而沈萝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副队,她的左右手。
风头一时无两。
这段时间光是苏念念从文工团拿回去的搪瓷盆、茶杯、水壶、毛巾等,都差点让王桂芬的脸都笑烂了,在向阳村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穷骂了整整一辈子,临到老了,她没想到还能享着孙辈的福。
周末。
王桂芬拎着团里才分发下来的暖水壶,乐滋滋道:“俺家念念就是孝顺,都说家里的暖水壶够了,还拿还拿!这个装洗脸水,那个装开水,剩下的还能装俺福宝的洗脚水,哈哈哈哈……”
旁边挎着篮子的黄娟打了个哆嗦,“婶!过了!过头了!”
“哦!俺开玩笑的……”王桂芬咧了咧嘴,笑道:“这都还不够用咧!嘿嘿,念宝,和你哥往哪儿去?!”
王桂芬正乐乎着,就瞧见兄妹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朝着外面走。
苏念念停住脚步,探头来瞧王桂芬怀里的福宝,捏了捏那嫩嫩的小脸道:“家里的用品多,我给堂姐拿点去,顺便看看她生活习惯不?!”
“有啥习惯不习惯的,她就一懒货……”
王桂芬笑容淡了些许,但不管咋样,对于孙女想办法让招娣两口子留在宁县的事,她心里总归是欢喜的,这可比挖地强,至少包吃住,至于其他的,她老人家还真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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