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幽激动不已,安抚好了家里人再次郑重地朝着郁连暮磕头:“今日殿下此举,微臣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许大人严重了,孤是个惜才之人,从前无用武之地如今被迫顶上来,还希望许大人多多指点。”郁连暮再次扶起了许幽。
两人一块回望。
战场上的厮杀还在继续,许幽神色淡然,从前他是一心一意的追随郁卿舟,想帮着打天下,可郁卿舟却因为三万两银票就将自己囚禁。
这事儿是他心里永远都过不去的坎儿。
是郁卿舟先放弃他,违背了当初的誓言,从那天开始许幽就已经对郁卿舟死心了,背地里早已经联系上了郁连暮。
而郁连暮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趁着空就登上太子之位。
许幽看着秦越军营里的厮杀声音,他亲手将郁卿舟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之地,再没任何退路了。
“只可惜了南阳的那十万兵马……”郁连暮忽然叹。
许幽却笑:“殿下多虑了,留在军营的兵马只有三万,剩下的七万早已经从后山绕过,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能回到殿下身边,而且这三万兵马虽牺牲了,却也可以帮助殿下重新练就黑衣铠甲军。”
一提及黑衣铠甲军,郁连暮本能地蹙眉:“我听说郁卿舟的黑衣铠甲军无端端消失了?”
“的确消失了,但还有个漏网之鱼。”许幽自信笑了笑,上次在边界一万黑衣铠甲军消失九千,他就留了个心眼儿,在此次的黑衣铠甲军中留了个活口藏匿其中,虽没有意识存在,但还喘口气儿,并不是活死人。
偏巧了,这名黑衣铠甲军就在山沟里被找到了,只不过身上被刺了不少剑,找到时还仅存最后一口气在。
他曾在一本书上看过有人会巫术,将这些没有生命体征的东西给藏匿起来,旁人看不见,但一定存在另外一个时空,类似于移山倒海之术。
可对于活物却无可奈何。
许幽确定有人会专门邪术,但也不是没破绽可言。
郁连暮摇了摇头:“黑衣铠甲军的事暂时不提。”
这种阴损之事他做不出来,简直太恶心了。
许幽知道一般人开始肯定接受不了,但早晚有一天郁连暮会接受的,于是许幽也没着急,乖顺地站在了郁连暮的一侧。
秦越营帐内的几十万大军绞杀南阳三万大军,简直易如反掌,黑压压的一群人将郁卿舟等人包围。
他们手持弓箭,眼神犀利,犹如一匹匹饿狼似的盯着郁卿舟,有的人脸上还带着血迹,恨不得上前活活撕了郁卿舟。
郁卿舟往后退了退,却发现自己竟退无可退了,已经被大包围了,他身边的南阳士兵也是向着他靠拢,像是被人死气沉沉地包围着,吓得腿都软了。
还有人一个激动连手上的剑都没有拿稳,嘴里嘟囔着:“我们……我们也是被迫无奈的。”
只可惜,并没有人理会他们的求饶,因为就在刚才他们也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兄弟被毫不留情的射杀,他们甚至连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推上战场莫名死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所以,秦越的士兵非常有默契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将南阳士兵都杀了。
血溅得老高,喷在他的脸上还有余温。
郁卿舟坐在马背上,指尖在颤抖,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得这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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