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怜跪在了议政殿前,她卸掉珠钗,穿着素色长裙,脸上未施粉黛。
烈日当空,她已经汗流浃背,眼前一阵阵发晕。
“贵妃娘娘,皇上正在气头上,您又何必讨没趣儿呢。”李公公劝。
现在陵州帝压根儿就不想看见桑怜一眼。
所以跪了也白跪。
桑怜紧绷着小脸,她还是晚了一步。
心中又羞又气,气恼赵倩茹为了自己做出那么不耻的事。
临入宫前她也曾叮嘱,不要轻举妄动。
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害了自己也害了她。
桑怜蜷缩着拳,有些无奈,明明顺风顺水的一生,为何重来一次这般艰难?
嘎吱门开了。
桑怜眯着眼看里面走出来个小太监,手里还拿着明黄圣旨,忽的眼皮跳了跳。
“皇上有旨,毓贵妃有违宫规,即日起贬为毓贵人,禁足长清宫,无召不得擅自出入!”
顷刻之间从毓贵妃变成了毓贵人,一字之差,身份却千差万别。
桑怜抬起头看着小太监满脸嘲讽,胸口倏然涌出一口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赵国公夫人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事儿竟然成了!
“这几日就收拾收拾,离开京城吧。”赵国公也不想继续淌浑水了。
个个斗得你死我活,不死不休,谁也不服谁。
留下,早晚会碍了谁的眼。
再者赵倩茹做的那档子事儿,他实在没脸出现在京城,出去避一避也好。
赵国公夫人压抑不住心底的狂喜,满脸笑容:“我这就去收拾。”
京城局势瞬息万变,只要没踏出去京城,一切皆有可能。
这事儿还要多感谢姜云絮,要不是她出主意,她还不敢想象能离开京城。
“夫人不必言谢。”姜云絮也有些愧疚。
毕竟是她算计了赵国公的名声。
赵国公夫人坦然地笑,反过来安慰她:“这事儿不必记挂在身上,一将功成万骨枯,比起国公府的未来,名声也就不重要了。”
姜云絮倒是没想到赵国公夫人这么坦然。
又等了片刻。
二夫人神色古怪的找了过来。
“二弟妹来了。”赵国公夫人故作满脸愁容,不停地叹气。
二夫人嘴角下的笑容硬是给压住了,她安慰了几句:“大嫂,这事儿也太突然了,怎么大房就外放了,那二房将来可怎么办啊……”
实际上二夫人是担忧陵州帝会迁怒赵国公府,连累二房,所以才过来探探底。
“你放心赵国公府虽被外放,皇上不会再迁怒二房,所有罪责由长房一力承担,这事儿说大不大,皇上只是心里那口气儿没消而已,等气消了,就是大房的归期。”
有了这句话,二夫人松了口气,脸上绽放了些笑容,又塞了一万两银票。
“二房不在母亲身边伺候,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这几年就多辛苦大嫂了。”
赵国公夫人也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妯娌两个又说了一些客套场面话,赵国公夫人仍旧是唉声叹气的一脸愁容样,二夫人见状竟有一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快感。
这么多年被赵国公夫人压制,她早就受够了。
等大房的人一走,她就是当家主母了。
姜云絮垂眸也难怪二房争不过大房了,智商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
被人卖了还傻乎乎帮着数钱呢。
要不是二房滞留京城,陵州帝也不会同意让大房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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