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庆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自己也想到了,只是没有周依依这么通透。
他在常溪县的时候,无论是彭泰来还是后面的吕达都是如此。他们很少在常委会上,跟别人发生直面的冲突。
因为一旦到他们自己下场的时候,无论输赢都不会太好看的。而且在会议上,作为一把手总是被质疑的话,肯定不利于以后的工作。
现在张元庆虽然不是一把手,但是他与赵天新是有级别上的差距。他如果跟赵天新发生什么掰扯,的确是一种自降身份的表现。
所以周依依一句话,就找准了张元庆现在最麻烦的地方。
周依依继续解释:“这种麻烦,说白了就是看似问题在下面,可是根子在上面。叔,你们那个主任,看来是不支持你工作。”
张元庆之前也感觉到了,余爱枝对自己客气,可是那种客气分明是一种疏远。而余爱枝安排工作直接安排给赵天新,而赵天新汇报工作也是直接找余爱枝。
这样一来,张元庆就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要不是还有一个曾凡科,自己几乎在室里面没有什么存在感。
张元庆想起余爱枝,不由皱着眉头:“按说我跟主要负责人也没啥冲突,她也不至于要针对我。”
周依依笑了笑:“她也没有针对你,不过就是架空你而已。毕竟谁不知道你是个麻烦的刺头,而且杨书记特意将你调到了纪委,肯定是不指望你安安稳稳的。那样的话,就没有什么意义。
对体制内的领导来说,最头疼就是手下多了一个麻烦制造者。既然如此,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麻烦制造者介入不了日常工作运转,这样能做尽最大可能避免麻烦产生。”
周依依这么一点拨,张元庆顿时想通了。的确如她所说,余爱枝对自己的态度就是这样。自己为了学习翻卷宗,都会引起她的注意。
从余爱枝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中,分明是不希望自己在这个室里面有所作为。
现在想来,余爱枝关心自己翻卷宗,根本不是关心自己的学习,而是害怕自己在找麻烦。
想通这件事之后,张元庆对这个余爱枝不由生出了一丝意见。
想要把自己架空,不让自己惹麻烦,这不是掩耳盗铃的事情么。自己到纪委来,那是杨峥开口把自己弄进来的。
你在这里消极抵抗,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更何况,自己是为什么事情而来的,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朱华诚之死,难道余爱枝作为纪委人员就不觉得痛心,不觉得同仇敌忾么?
张元庆表示认可:“你说的对,这个问题我看根子还是在余主任的身上。没有她的支持,赵天新也不会到现在这个程度。”
周依依说道:“所以你想要站稳脚跟,无非就是两条路。如果你能够得到余主任的认可,那么以她身份以及声望,很容易就帮你站稳脚跟了。
另一条路就要难一点,那就是要折服赵天新。如何折服,就要看叔你的智慧了,反正只有一个原则,既要展现大格局又不能显得软弱。”
这话说得倒是有点意思,既要展现大格局又不能显得软弱,这是里面有一个度的把握,的确不是别人能教,而是要自己在实践中体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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