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澄..这高国的兴败与我何干,哪怕被所有人唾弃鄙夷我都不在乎,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
云澄打断了秋如晦的话,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若你不想做,一开始就不要做,既然已经做了,岂有半途退缩的道理。更何况国家百姓不可儿戏!若你此时想要逃,我权当不曾认识你。”
他知道秋如晦所说的他肯定做的出来,秋如晦一时也不回应,云澄着急想要翻身去看,却被秋如晦紧紧箍在怀里不能动。
“秋如晦!”云澄有些恼道。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
许久,云澄开口:“...父亲已故,大哥一人背负了许多,还有云水伯父。我不能只顾着自己...”
秋如晦似乎早已猜中云澄的回答。
“...喝酒伤身,日后别再喝了.....”
话说到一半不再继续,云澄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相拥着睡去。
次日天还未亮,常安已经来到门口候着,带着前夜云澄让他准备的吃食。
一家人都早早起床来为秋如晦送行。
一阵寒暄后,将秋如晦送到后门,因为怕人多眼杂,只能趁着天未亮让秋如晦离开。
秋如晦并未拖延,翻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云澄,顿了顿也没说一句话。
回头手中缰绳一紧,脚跟踢向马肚,马儿得令似的甩甩头,飞也似的跑远。
众人都以为秋如晦归国心切,只有秋如晦自己知道内心有多不忍,哪怕再多看他一眼,都不愿再离开。
直到秋如晦的身影消失在街口,云澄都未回过神来。
这两日似乎真的像一场梦,大家都回到了现实,只有云澄还在梦里。
后来的日子也恢复了宁静,只是云澄不再像往日那般终日酗酒,而是学着如何帮助云澈和云水散人,日子过的也算平静祥和。
而秋如晦安然回到了高国后,自然也平息了朝中诽议。
在他的治理下,高国也已经进入稳步重振中。
————
转眼又是半年光景。
————
大兴寄往高国半月一封的书信从未停止,可他二人在此事却默契的紧,自从大兴一别,都未和对方通过书信。
秋如晦只有在线人送的书信中了解云澄的日常。
而云澄只能从正兰长公主口中得知高国的近况,也因此二人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
自秋如晦接管高国以来,大小事宜皆处理妥当,早已是深得民心。
朝中大臣一直上奏要秋如晦进行即位大典,完礼正式成为高国的皇帝,可每次都被秋如晦严词拒绝,所以直到现在,大臣们还皆以庄主称呼秋如晦。
直到左皇后生了个小皇子,朝中又起了争议。
朝中大臣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当初秋如晦进宫时,本欲杀了所有人,是左皇后为他们求了情,再者左皇后所生的小皇子不管怎么说也是先皇的血脉,高翼虽犯大错,但也早已伏诛,如今秋如晦膝下又无子,这个孩子理当立为储君。
而另一派则认为高翼乃是高国的罪人,左皇后本应同罪,当初求情不过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其子绝不能立为太子,应该贬为庶民,他们认为秋如晦应该尽快继任皇帝之位,充盈后宫,绵延子嗣。
两方争议不下,秋如晦又置之不理,干脆联合上奏,跪在朝堂之上逼秋如晦继任高国皇帝之位。
可秋如晦哪里是仍人揉捏的性格,他们要跪,秋如晦也不阻拦。
这不,今日朝堂之上,百官又上奏此事,大殿上跪倒了一片。
连晋亲王也劝告秋如晦早日即位。
秋如晦侧倚在龙椅上,揉着太阳穴不耐烦道:“你们要逼我到何时?”
吏部尚书公治本直起身子回禀道:“庄主,并非臣等强迫,先不论其他,高国乃是一大国,曾也受各国朝拜供奉,如今虽遭大乱但也没有亡国。如今我国重振,帝位却仍空悬,您早已是臣等心中的高国之主,可臣等却只能唤您为庄主,这...这听起来...怕是不妥...”
“是啊...对啊...”
众人交头接耳的点头应和。
“我本就是及仙庄的庄主,你们当初留我之时,难道不知?”
吏部侍郎和煦也起身,道:“庄主,臣等知晓,臣十分钦佩您丝毫不动摇的初心,只是今时今日早已不同...”
秋如晦摆手示意他停下。
“不必多言,你们要说的话我都快背下来了,既然你们非要个决断,那便如你们所愿。长逸!去将左应怜请来。”
“是!”
众朝臣面面相觑,不知道秋如晦是何用意。
很快,左应怜便随长逸来到大殿,她刚生下孩子不久,瞧着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十分刚毅,丝毫不惧众朝臣的眼光,昂首走上前。
“秋庄主。”她微微颌首,并未行礼。
秋如晦摆一摆手,两个宫女便搬来一个软椅给左应怜。
左应怜谢过秋如晦便坐了下来,望向秋如晦。
秋如晦起身往前走了两步,道:“当初我攻入城时,曾答应过左应怜三件事,如今,时机已到,是时候履行诺言了!”
左应怜心中一震,当初她所提的并非小事,而如今的秋如晦已经坐拥高国,他若不想做的事,即便左应怜怎么闹也无用。
不过她很快了然,也对,他可是秋如晦,她就知道自己绝不会看错人。
朝臣们左看右看,大家都不知情。
秋如晦开口道:“你们当中的很多人,能苟活至今,还得多亏左应怜。若不是当初她求情,你们的坟头草已经数米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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