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银霜眼里的嫉妒掩藏得很快,笑着过去就说:“姐姐,你有空啦?”
“是,父亲母亲让我来看看你。”叶银禾坐下来。
婢子奉上茶水。
叶银霜在旁边坐下,看叶银禾浑身上下都穿得奢华,她不单只是性格变了,就连外在也都不一样。
以前那个在家里没有任何存在感,别人说什么她都只能低着头附和的人,怎么就一下变得高高在上了。
这么一想,叶银霜便觉得极其郁闷,还不是因为她不想守寡,否则这王妃的荣耀就是她的,叶银禾不可能得到。
叶银禾眉眼含笑,抿了口茶,悠悠说:“父亲母亲说你近日里总是在贤王妃跟前站规矩?”
“姐姐?”叶银霜蹙眉,心里不悦说:“原来是过来嘲笑我的?”
说她被贤王妃站规矩,别人尚且还好,偏生来的是叶银禾。
她觉得,叶银禾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叶银禾面上神色平常,没有表现出半点是来看笑话的,只说:“自然不是,只是觉得父亲说得对,我们毕竟的姊妹要互相帮助。”
手指轻轻抚着茶杯的边缘,叶银禾神色带着诚心。
“你如今身子也越发的重了,到底是该好好养着。”
叶银霜点头:“是该好好养着,可王妃不愿。”
甚至还不许唤她母妃,而是要王妃称呼,日日要去请安站规矩,叶银霜知道,贤王妃是瞧不上她。
可这日子她又不是跟贤王妃过的,只要晏长桓心里有她就成。
叶银禾说:“你听话些,顺着贤王妃的意思来自然就不会了,我想贤王妃也是好说话的人,你又是为晏氏延嗣,有功在身,自然不会多为难你。”
“你这话说得好似我不听话一样。”叶银霜努嘴,不满的说:“我也是大家出身的,家教礼仪哪一点是不好的?我如何姐姐还能不知道吗?”
叶银禾点头:“妹妹是有‘教养’的,左右我的意思就如此,妹妹若是想让贤王妃对你改观,你就想想是否要改变改变。”
“我要如何改变?她就是于我有意见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叶银霜被说得心里郁气,忍不住就反驳起来。
滇妈妈听得心惊,出声阻止:“姑娘……”
叶银霜自觉说多了,低下头端茶喝,掩盖心虚。
叶银禾倒是没什么反应,起身道:“妹妹既有自己的想法,想来我说再多也是多余,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叶银禾直接离开。
叶银霜气得哼哼道:“她这话是何意?说得好像她是个多好的人似的,让我改变?改变什么?我又凭什么改变?”
滇妈妈扶着她,说道:“姑娘,知你心中有怨气,你也知道她就不是个好的,怎可能真的过来帮你,不过是来看笑话罢了。”
没错,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她说:“当初若不是换亲,轮得到她在这儿对我冷嘲热讽。”
滇妈妈应着是,让她莫要再动气。
——
叶银禾回到秦王府,周嬷嬷低声道:“姑娘这般说,她那脾气,只怕也不会听。”
叶银霜本就是主动奔着晏长桓去的,聘为妻奔为妾,就她这股上赶着的劲儿,哪怕是有孩子又如何,又岂会让贤王妃对她多喜欢。
叶银禾就是故意说那等模棱两可的话,气她。
等林柔怡进门,更有得热闹看。
——
另一边,一个婆子离开了霜雪居。
贤王妃回来之后,便听说了叶银霜的那些话,气得脸色发青。
“她算个什么东西?当真以为有了孩子便可在贤王妃称王称霸了?这世界上,有的是人能生孩子。”
旁边的嬷嬷低声道:“她哪里是仗着孩子,她是仗着郡王对她的疼爱。”
贤王妃默了默。
她的桓儿就喜欢那小贱蹄子,一个尚书府的嫡女,上赶着给人做妾能是个什么好东西?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不过她也确实想要叶银霜肚子里的孩子,最好是个孙子。
“明天叫她早些来请安。”
嬷嬷应是,让人去传消息了。
霜雪居里,叶银霜正吃着晚膳呢,听完下人的话咬了咬牙,还是应下了。
等人一走就扔筷子。
“我都怀着孩子还让我这般早起,这是存心在为难我。”
滇妈妈不好说,只能让人去正宇院请晏长桓。
晏长桓正跟白莲缠绵悱恻,还没玩尽兴,听闻叶银霜又找他,只对外说道:“我晚点过去。”
下人回霜雪居复命。
叶银霜知道晏长桓跟白莲那个通房在一起,更生气了,人蔫蔫的往下倒去。
滇妈妈扶住,让人去喊大夫。
这事儿很快闹到贤王妃的院子里,贤王妃听得频频冷笑。
病倒了?
只怕是不想来请安吧,好一个尚书府嫡女,这般没规矩没教养。
可谁知,还没等贤王妃气过,晏长桓气冲冲从霜雪居过来了,进门直接就说贤王妃故意折腾叶银霜,将人给折腾得病倒了。
“母妃,你就非要这样吗?霜儿到底怀着我的孩子,你这般折腾她就是折腾我的孩子。”晏长桓声音很大,眼睛看着贤王妃说不出的生气。
贤王妃震惊又恼怒。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折腾她了?她是怀着孩子,我却也只是让她过来请安罢了,请安难道不是做儿媳应该做的吗?再说了,她只是个偏妻。”
“偏妻也是我的妻子,母妃,以后我不会再让霜儿来请安了,直到她生下孩子为止,您就安生的给我准备婚礼吧。”
晏长桓说完,揖礼转身就走了。
“你,你……”
贤王妃在后面气得差点厥过去,起身追出去只看到晏长桓的衣裙消失在门口。
她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嬷嬷婢子见了连忙去扶,人一歪果然晕过去了。
“王妃,王妃……”
“叫府医,快去叫府医。”
贤王妃这边闹哄哄的。
很快就传到了秦王府这边。
叶银禾刚沐浴出来,坐在妆奁前任由婢子们给她绞发,一手捻起簪子看着上面的珠花。
“气晕了?”
“是啊,郡王就在院子里忤逆贤王妃,说什么不让侧夫人再去给贤王妃请安……”
叶银禾并不意外晏长桓的多忤逆不听话,他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道德教养规矩。
不过,把贤王妃气晕了,真是有够好笑的。
这般不孝,不知道传出去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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