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去二房做过客,那院子应该是二姑娘云月的。”
“额,或许是我看错了吧,没想到二姑娘这么开放,未定亲就与外男私相授受。”
“可能是十九岁还没嫁人,耐不住寂寞,春心荡漾了。”
“赵兄,改天你去她墙头弹个曲,说不定也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
“哈哈。”
此时已是深夜,几人的交谈并没有传入市井。
但临江楼里的宾客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云家二房的嫡女,这么孟浪的么?
…
翌日一早。
市井上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永宁侯府海棠苑昨晚有男人在吹箫,曲调缠绵悱恻。
这个传闻一出,整个盛京都炸了锅。
大家都在议论云卿突然回娘家暂住,是不是为了方便私会外男?
丑闻传回庆国公府时,差点将徐氏给气吐血。
她儿子怎么花心都行,睡再多的女人也是理所应当的,谁让她儿有本事呢?
可云氏想在外面沾花惹草,败坏国公府的名声,门都没有。
“这个贱人,难怪闹着去侯府暂住的,原来是耐不住寂寞,去外面偷汉子了。”
她一边咆哮,一边伸手挥落了桌面上的茶杯茶盏。
“去,去把世子给我叫来,他媳妇给他戴了绿帽,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处置。”
这几天那个孽子一直逼着她去永宁侯府接人。
还要她将姿态放低,别再得罪那妒妇。
结果呢?
那贱蹄子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裴玄今日休沐,所以来得很快。
他已经听荣安堂的管家汇报了外面的传言,此时也铁青着脸,眉宇间蕴满了怒火。
徐氏见他走进来,捞起一旁的花瓶狠砸在了他脚下。
“瞧瞧,这就是你逼我舔着老脸也要去接回来的好媳妇,她配吗?配吗?”
裴玄紧绷着俊脸,面无表情道:“如果没有她,您能管好内宅,让裴家经久不衰么?”
徐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她做不到。
云氏才走了不到十天,国公府的内宅就乱了套。
她若再不回来,这府邸怕是又得回到三年前的模样。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将你的脑袋绿成青青草原吗?”
裴玄理了理长袍的袖口,端的是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
“您休整一下,咱们等会去趟侯府。”
徐氏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呢。
听他说要去永宁侯府找那贱人,立马答应了下来。
若那云氏真敢在外面乱来,看她不撕碎了她。
侯府。
云卿如往常一般起床更衣,梳妆打扮,然后美滋滋的用早膳。
她丝毫没将外面的传言放在眼里。
青兰青叶两个丫头知道内情,同样不慌乱。
这时,外面传来粗使丫鬟的禀报声:
“姑娘,二小姐在外面,说要见您。”
云卿放下手里的瓷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过来炫耀她的成果么?
行啊,她成全她,配合她,看着她将尾巴翘上天。
“请她进来。”
门口的丫鬟应了一声,恭敬退了下去。
青叶撇了撇嘴,嘀咕道:“您放她进来做什么?好好的心情一下子被她给搅没了。”
云卿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
“你不觉得她像跳梁小丑一般来咱们跟前蹦跶很有意思么?”
“可奴婢看到她那张矫揉做作的脸就倒胃口。”
云卿拍了拍她的脑袋,起身朝花厅走去。
“虽然恶心了些,但看着她从云端摔下泥潭,也挺爽的不是么?”
“……”
云卿前脚刚进花厅,云月后脚也跟了进来。
“姐姐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呢,想必这种偷情之事干得多了,无所畏惧了吧?”
一开口就是尖酸刻薄的恶毒之词,跟二夫人如出一辙,两人真不愧是亲母女啊。
云卿寻了个绣墩坐下,含笑道:“该偷情的是妹妹才对,
毕竟你都十九了还没嫁人,有那方面的需要。”
不就是比嘴毒吗?
她还能输给她不成?
云月脸上的笑容一僵,怒道:“云卿,你还要不要脸,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云卿微微垂眸,轻飘飘的反击:
“比起二妹妹做的,那可差远了。”
“你……”
云月刚准备发作,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狞笑起来。
外面现在全是她偷人的丑闻,用不了多久庆国公府世子就会写下休书将她休弃。
没有父兄撑腰,还被夫家扫地出门,她倒要看看她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云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
念在同室同宗的份上,等你被裴家休弃后,我还能赏你个院子苟延残喘,
你若死鸭子嘴硬,我便只能将你弄进烟花柳巷,挫挫你的锐气。”
云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两口,笑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二妹妹赶紧派人来将我弄进烟花柳巷。”
云月一噎,死死瞪着她,一张还算标致的脸都扭曲在了一块,看着有些倒胃口。
她那二叔也是痴心妄想,竟盼着这样的货色入宫参选,成为当朝宠妃。
若今上连这种女人都下得去嘴,那她得怀疑外界说新帝英明睿智的传言是否属实了。
“二妹这容貌,可真是一言难尽,姐姐劝你还是歇了入宫的心思,找个本分的男人嫁了吧。”
哪个女子忍得了别人骂她丑?
这话可谓是拉爆了云月的仇恨值。
她颤着手指向云卿,气得浑身发颤。
“你,你会遭报应的。”
老天爷似乎在配合她,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女婢的禀报声:
“大姑娘,庆国公夫人跟世子气势汹汹的闯进了侯府,嚷嚷着要见您。”
堵在云月胸口的恶气瞬间就散了。
“云卿,你的现世报到了,庆国公母子肯定是来休你的,休你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
吼完后她就舒坦了。
云卿故意露出一副慌乱的模样,低喃,“他们不敢休我的,不敢的。”
云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不敢休你?他们为什么不敢休你?你是公主吗?真是可笑。”
云卿猛地从绣墩上站了起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嘴里还在呢喃不可能。
青兰忍着笑上前扶住姑娘的胳膊,稳住了她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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