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井霞等人一起起身，垂首答应。
张家。
“江局这是要让我张家，和井家斗起来啊。”
刚结束和张小鹿通话的老张，抬头看着门外，满脸感慨的样子，对满屋子的儿孙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手段。怪不得，能在江家遭到灭顶之灾时，力挽狂澜。”
张家子弟面面相觑。
长子轻声问：“爸，我们该怎么办？”
“小鹿已经竞争到了秘书的职务，即将随江局，前往苗家祭奠。”
老张笑了下，缓缓地说：“紧随小鹿，追随江局的脚步！绝不可以，朝秦暮楚。”
“是。”
张家子弟一起站起来，齐声答应。
十一点整。
苗家的老宅门口。
一个头戴白帽子的老人，声音洪亮的高声喊道：“龙山市局局长、新区书记江文东等先生、女士，前来吊唁老夫人！孝子贤孙，哭迎贵客！”
立即。
院子里灵棚下的男丁，屋子里棺材前的女性家属，大放悲声。
特意换了一件黑衬衣的江文东，神色凝重，带着刘静、杨本宏、陆豹等新区的干部，以及财政局的副局长张小鹿等人，缓步走进了院子里。
灵棚下摆着一张八仙桌。
八仙桌上，摆放着老太太的遗照。
遗照后面，就是个大大的花圈。
八仙桌上，摆放着腿从嘴里伸出来的公鸡等祭品。
桌前有火盆。
火盆里有厚厚的烧纸灰。
桌子西边——
是丧家的内柜（外柜专门负责记账，收钱，迎送客人；内柜则负责丧礼的各种仪式，以及各种费用的支出，安葬等事务），也是头戴白帽子。
桌子的东边——
苗世杰、苗世康以及苗家没出五服的男性，全都披麻戴孝，手持哭丧棒，跪在草甸子上。
“贵客一鞠躬！”
等江文东等人在灵前排列整齐后，内柜高喊：“孝家，叩首还礼！”
江文东等人三鞠躬。
苗世杰等人就得磕头三次，来还礼。
看着火盆内，熊熊燃烧的烧纸。
江文东不由自主想到了几十年后的民间葬礼，也想到了那些专家，经过数年不懈努力，终于逐渐废除的各种“糟粕”，忍不住暗骂了句脏话。
那些人其实很清楚，源远流长几千年的民间风俗，才是华夏大江南北的亿兆群众，能始终牢牢凝聚在一起的根基之一。
就像很多西人，都信奉上帝那样。
就因为炎黄子孙不鸟啥上帝，那些狗东西就说我们没有信仰。
其实——
仪式繁琐的丧礼、子夜时的祭祖，年初一时的叩首拜年等等，就是我们的信仰。
西人信奉上帝。
炎黄子孙只信奉我们自己的祖宗！
外敌要想瓦解我们的凝聚力，重金收买很多数典忘祖的人，来给我们洗脑不屑祖传的这些仪式，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至于像禁烧麦秸、鞭炮此类的，则是制造官民，相互对立的又一种手段。
最可爱的，是那些持枪卫国的兵哥哥。
最尊敬的，是那些为民呕心沥血的人。
最恶心的——
则是那些吃里扒外，来危害炎黄的板砖！
三鞠躬完毕。
江文东等人双手抱拳，冲孝子贤孙弯腰行礼。
苗世杰等人，则第四次叩首还礼。
“恭送贵客！”
内柜的喊声中，江文东等人转身走向门口时，苗世杰兄弟俩也爬起来，送出了门外。
“江局，各位。”
苗世杰握着江文东的手，扫视着刘静等人，真诚地道谢。
他的脸上没有泪。
反倒是苗世康，哭的眼睛都肿了。
“苗书记，请节哀顺变。”
江文东抬手拍了拍苗世杰的手背：“在家好好的休息几天，有什么事情，等安葬好老人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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