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州,“……”
唐艾佯装正常的离开房间。
她找了一圈小暖,没找到。
跟出来的霍廷州提醒她,“我已经叫韩舟把小暖送去学校了。”
唐艾哦了一声。
她还有自己的事,先走了。
路过楼下保安亭的时候,大叔从里面探出头来。
“小姐,早。”
唐艾回以微笑。
保安看见背后跟出来的霍廷州,愣了下,“这位爷哪来的?”
霍廷州一身风度翩翩,三两步追上了唐艾,拉住了她的手。
他让唐艾上自己的车。
唐艾不愿意。
两人说了几句。
保安抓了把瓜子,探头看戏。
他吐了口瓜子壳,吐槽道,“难怪包一晚上呢,感情是来开房来了。”
……
霍廷州邀请唐艾去老宅。
“看看我母亲。”霍廷州道,“我母亲最近两年,总是生奇奇怪怪的病,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我家庭美满,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回去看看她。”
唐艾道,“你既然有求于我,为什么昨晚上要做那种缺德事?”
霍廷州,“缺德?”
“……”
唐艾冷下脸,“再气我,我就真不去了。”
霍廷州喉结一滚,笑了笑。
下午小暖下课,霍廷州去接人。
小暖看见唐艾在副驾驶,才上去的。
她笑盈盈问道,“今天我们去哪吃饭呀?”
“去奶奶家。”霍廷州道。
小暖挺开心的。
夫人很疼她。
回去的路上,小暖还给夫人买了一份小礼物。
她的零花钱并不缺,但是她都没有怎么用过,这个买小蛋糕的钱,是小暖自己参加学校比赛时赚的。
那份礼物,因为她而闪闪发光。
三人到达老宅门口,唐艾才惊觉这宅子的萧条。
五年的时间,并不长。
可这宅子里的一砖一瓦,好像都苍老了不少。
管家也跟着沧桑了。
他上了年纪,胡子花白,眼神蒙了一层灰,不再像以前那样精明。
“少爷,唐小姐。”管家笑道,“你们在客厅稍等,我去禀告老夫人。”
唐艾驻足。
她跟霍廷州道,“管家的年纪,是不是早就该退休了?”
霍廷州,“嗯,他二十岁时就跟了我母亲,我父亲早逝,我母亲那一年呕血病重,如果没有他的帮衬,这个家或许没有现在这么好。”
唐艾失笑,“他的作用,更多体现在你母亲身上。”
管家早就成了夫人的诸葛亮。
她是尊贵的玉玺,管家就是最有力的执行力。
两者缺一不可。
唐艾顺口问,“你父亲是病逝的么?”
“不是。”霍廷州眸色肃穆,“我祖上三代都是官,我父亲因公殉职之后,我母亲再也不要我入官场,从此霍家就从了商。”
唐家看他的表情多了几分伤心,就没有再问。
霍家的家族里,后代很少。
大多都是男丁。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留下了霍廷州一个。
他连表哥堂弟都没有一个。
唐艾心里一疼。
卓淑夫人,是他唯一的直系亲属了。
片刻后,卓淑夫人穿好衣服下楼。
她面色苍白。
病魔让人的脸庞变得清冷寡淡,她也懒得笑了,冷冰冰的坐在那。
唐艾一眼就看出来,夫人的病跟痴呆有一定关系。
她坐下来时,喊了声伯母。
夫人看向她,歪着脑袋看了好一阵。
好像在看这是谁。
唐艾主动道,“我是唐艾。”
夫人的脸色冷了下来,“谁叫你来的?”
霍廷州抬眸,“是我叫的。”
夫人像个孩子,畏惧自己的儿子。
她没有再说话。
唐艾留在这里吃了一顿饭。
夫人给尽了脸色。
饭后,霍廷州将夫人送上去,顺便跟老中医聊了半小时。
再次下来的时候,唐艾见他脸色很凝重。
她大概知道了结果,没有多问。
霍廷州沉沉道,“走吧。”
外面那条小路,连着院子。
两人慢慢走。
霍廷州道,“我母亲除了我,不记得任何人,刚才她的态度,你别放在心上。”
唐艾没什么所谓。
她还想安慰安慰霍廷州,刚准备开口,背后传来管家的呼喊。
“唐小姐,你稍等。”
唐艾回头。
却见夫人跌跌撞撞从里走来。
霍廷州上前搀住她。
夫人眼里有泪,走到唐艾面前,跟刚才大相径庭。
“是你。”夫人枯瘦的手抓住唐艾,“是唐艾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唐艾震惊,“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你是唐情,我记错人了,对不起。”她反复呢喃。
唐艾看着她弓着腰背,慌张的样子,心里酸涩,“没有,我没怪你。”
夫人始终记得她的。
让唐艾心酸的原因,是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她还很健康。
时间都没有过去太久。
可见,生病多可怕。
夫人哀求道,“唐艾,我的儿子这一生多灾多难,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以前确实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他人不坏,也疼人,你就看在我要死的份上,不要离开他。”
唐艾,“您言重了。”
霍廷州命令管家,“外面风大,带夫人上去休息。”
管家哎了一声。
夫人攥紧唐艾的手,“唐艾,你答应我!”
唐艾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你的儿子。”
夫人松口气。
力气好像也用光了。
唐艾,“你保重。”
之后,她跟夫人道别,上车坐好。
她闭上眼,如释重负。
霍廷州嗓音喑哑,“我没想到她又病重了,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唐艾侧头看向窗外,“她也没有对我做什么。”
随后,唐艾又看回来,“你们请的医生是谁?”
“是凤城的一位老中医,人称老凤仙。”
唐艾知道是谁了。
老凤仙擅长中医治疗,多年的丰功伟绩,对得起他半仙的称号。
霍廷州,“他是我最后一步计划。”
唐艾心口一震,只得道,“老凤仙是怎么跟你说的?”
霍廷州抿唇不语,眉眼里是凌厉的阴冷。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唐艾就不再问了。
夫人的病,很有可能就是今年。
唐艾在此刻,原谅了霍廷州的一切,“听天事,尽全力。”
霍廷州却道,“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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