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最终还是答应了帮岳菲去试试,但也没把话说得太死,不过这还是让岳菲喜出望外,在他身上很是折腾了一会儿,直到彻底看不到希望,才悻悻起身,去浴室冲洗一番,然后回到床上,一言不发,直至睡去。
第二天早上,梁栋是被儿子给弄醒的。
小家伙趴在枕头上,右手小拇指勾住梁栋的鼻孔,使劲儿往里钻,梁栋鼻子发痒,连打几个喷嚏,睁眼看见是儿子在捣蛋,就一把搂住他,父子俩很快就疯作了一团。
岳菲洗漱完,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笑着对父子俩道:
“两个懒虫,赶紧起床,奶奶刚才就把早饭准备好了。”
梁栋亲自给儿子穿好了衣服,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一起刷过牙,洗过脸,走到了外面。
在梁栋和岳菲的一再坚持下,家里最终还是请了两个保姆,齐红梅也就没以前那么忙了。
但是,儿子今天回来了,她还是坚持着张罗了一桌早饭。
等梁栋、岳菲都坐好后,齐红梅朝两个保姆也招了招手:
“小张,小王,你们俩也赶紧过来吃饭。”
其中一个保姆连连摆手道:
“不用,不用,俺们在厨房吃点儿就行了。”
跟别的雇主不同,从两个保姆来梁家上班的第一天,齐红梅就坚持让她们上桌一起吃饭。
两个保姆今天不愿意上桌,显然是因为梁栋和岳菲回来了。
梁栋见状,就起身走过去,笑着对她们道:
“张姐,王姐,我们家也是农村的,没那么多规矩,你们俩就把这儿当做自己家就行。你们在我们家干活儿,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完全不用见外的。”
张姐年纪稍大,看起来有五十左右的样子,她应该是知道梁栋的身份,就显得有些拘谨:
“梁,梁书记,说真的,在你们家干活儿,不但工资开得高,齐阿姨还拿我们当人看,能找到你们家这样的雇主,真的是俺们俩运气好。俺们知道你是大领导,你们不在的时候还无所谓,你们要是回来了,俺们咋好意思再上桌?”
梁栋上手拉住张姐,装作生气的样子:
“张姐,你这话就有些见外了,我妈拿你和王姐当一家人,我就不拿你们当一家人了吗?走,去那边吃,否则就是拿我当外人!”
张姐和王姐对视一眼,心中虽然有些忐忑,却还是跟着梁栋入了席。
大家都坐好之后,齐红梅对张姐和王姐道:
“小张,小王,我儿子就算当了再大的官,回到这个家,他就只是我的儿子,你们不必因为他回来了,就感到不自在。”
梁栋为了活跃气氛,就随口问道:
“张姐,听你口音,好像也是岭西人吧?”
张姐点了点头:
“俺是南岗人,跟你们淮州挨着。”
“南岗人?”岳菲也下意识地追问道,“南岗哪里的?”
张姐回答道:
“白峡县下面一个叫罗岭乡的地方。”
“罗岭乡?”岳菲又问,“该不会是罗岭乡东青沟村的吧?”
张姐摇摇头:
“不是东青沟,是西青沟。”
随即有些惊讶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东、西青沟的?”
“西青沟?”岳菲笑了,然后指向梁栋,“还真是巧了,他以前就在西青沟做过调研。”
“调研?什么是调研?”张姐不解地问。
“调研就是……”岳菲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长话短说道,“就是我们下到村里,住在那里,了解了解你们当地的情况。”
张姐脸上露出了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
“张姐,你们那边的学校食堂现在情况有所改善吗?”梁栋突然问了张姐一个问题。
想当初,他只是去白峡县那边搞了个入户调研,就顺带着跟当时还是省报记者的苏荷合作一把,把白峡的天捅了个大窟窿,一大批领导干部因为他们俩而落了马。
说到这个,张姐就来了精神:
“俺记得好像在五六年前,俺小儿子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俺们白峡发生了一件事,据说当时县里好多大领导都因为学校食堂的问题,被处理了。从那以后,学校食堂就有了很大改观……”
岳菲指着梁栋笑道:
“说到这个,你还要感谢感谢他,你们白峡的学校食堂问题,就是他捅出来的,那些贪官也是因为他才被查的。”
张姐闻言连忙站起来,很郑重地向梁栋鞠了一躬:
“梁书记,俺也不懂说什么大道理,但俺儿子是实实在在受过你的恩的。”
梁栋也跟着站起来,对张姐道:
“张姐,快别这样,我身为一个国家干部,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值得你行此大礼!”
张姐眼睛突然就变得有些发红,说话时喉咙也有些发紧:
“梁书记,你这样的好官,咋就没出在俺们白峡呢?要是俺们白峡的书记也跟你一样,白峡的老百姓也就不至于穷到都想方设法往外跑了!”
岳菲道:
“他是不可能去你们白峡县当县委书记了,要去,也只能是去你们南岗市当市委书记。”
张姐对官职好像搞不太明白,就问:
“市委书记是不是能管住县委书记?”
岳菲回答说:
“那是当然,市委书记可是县委书记的顶头上司!”
“那市委书记能把县委书记给开了不?”张姐又问。
这个问题岳菲还真不好回答,市委书记虽然是县委书记的顶头上司,但县委书记是省管干部,要拿掉一个县委书记,不是市委书记一句话就能办到的。
“这个,恐怕不能。”岳菲如实回答道。
张姐闻言,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这样啊……”
梁栋感觉张姐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就问道:
“张姐,你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姐回答道:
“都过去两三年了,还是不说了吧。”
“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的。”梁栋道。
张姐看了看梁栋,然后道:
“事情是这样的,俺家男人祖祖辈辈都是雕刻玉石的,不知那个什么县委书记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俺家有一块祖传的玉器,就派人上门,想要拿走那块玉器。那是俺男人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贵贱都不会卖的,他们就让警察把俺男人抓走了,说他是盗墓贼,非逼着他交出那块玉器。俺男人宁死都不愿意交出玉器,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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