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老狗连连应下,就差那个小本本记下来。
“不过,小白什么情况?这瞧着像受到了撞击啊?”
齐月月一脸好奇,上回无老狗那小藏獒受伤的时候也是这症状吧!
难不成是同一个地方撞得?
“哼,还不是因为他,小白就在院子里溜达了会儿,结果我二哥练功的时候抡石墩子,把正溜达的小白直接给撞飞了,上回小黑也是这样,都跟他说了别在后院练他不听,瞧瞧祸害的我的狗……”
说起这事,无老狗那叫一个恨啊。
全长沙都知他爱狗如命,那还不是因为早些年下墓的时候伤了鼻子,用不了家里的绝技。
结果自家倒霉二哥天天给他拖后腿。
瞧瞧他家小白,多乖啊!
无家二哥怂唧唧的缩着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他也没想到无老狗的狗还有散养的嘛。
而且他也不是成心去后院的,家里人太多前院练不开,他才去后院的。
谁知道竟然会这么巧!
他也后悔的很啊。
“意料之中的结局。”
齐月月嘴角轻轻上扬,眼神难免有些揶揄,无家二哥是出了名的实诚,说白了就是憨,跟精明的无家人简直有些格格不入。
但朋友挺多的。
“我不说了,越说越气,我找人给小白抓药去。”
说着无老狗愤愤的白了自家二哥一眼,抱着狗子就走了,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呢。
瞧得无家二哥更是怂的耸了耸脖子。
他怕自家弟弟暴起弄死他。
无家二哥前脚刚走,一穿着短褂的少年背着背篓进了当归酒馆,还悄默默的站在门口看了眼不断远去的两人。
“小皮来了!”
正在清理柜台的齐月月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说着。
“齐老板,丫头姐姐,我来送螃蟹。”
陈皮嘴角带笑,把身上的背篓颠了颠,示意她们他的目的。
“把背篓放这就行,快歇歇,看你这满头汗。”
丫头说话温温柔柔,便拉着陈皮坐下,倒了碗水给他。
“谢谢丫头姐姐。”
陈皮也不推脱,端起碗就喝,咕嘟咕嘟几口下去,身上的热意都消散了不少。
“对了,丫头姐姐,二爷要收我为徒。”
喝完水,陈皮才说起正事。
要说他在长沙城唯一的好友或者是亲人,就只剩下年迈的奶奶,和与他有恩的齐老板以及对她极好的丫头了。、
他想第一时间跟他们分享这一喜悦。
“那是好事啊!九门之中,二爷的功夫那是拔尖的,而且他广结善缘是个不错的人。”
丫头笑呵呵的说着,没有什么比自家弟弟有出息更令人喜悦的了。
“那正好,今儿我开坛酒,咱庆祝庆祝。”
“那我去炒俩好菜。小皮去叫陈奶奶。”
齐月月话音刚落,丫头就兴冲冲的直奔后厨了,势要拿出十八般武艺,让他们吃个肚圆。
“还愣着作甚,接你奶奶去呀!”
“我这就去。”
闻言,陈皮应了一声,快速往家跑。
之前他住郊外,但齐月月觉得不安全,就给他跟陈奶奶找了个住处,就在二月红盘口那,倒也是一种缘分。
几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
齐月月就把丫头叫进了房里,吃饭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这丫头拿筷子的手好像有些抖。
“掌柜的,你找我。”
丫头不明所以,前些年家里穷,欠了些账,本以为自己要 被卖进 楼里了,但掌柜的心善把钱借给了她,只让她 慢慢还便是。
她从未见过像掌柜的这般良善又冷漠的矛盾的人。
“你最近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今儿吃饭的时候,我瞧着你那手似乎在抖。”
齐月月关切的说着,那蹙起的眉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担忧。
被这关心的眼神一盯,丫头内心瞬间塌了一角。
只觉得心里有无尽的委屈与不安。
“我……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最近总是手抖,头晕,甚至经常看不清东西,我觉得我应该是病了,但我不敢去看大夫,我家好不容易缓过来,我不能……”
这个时代,平常人家是不敢生病的,因为贫穷。
“别怕,我先给你看看,我瞧着应该不算严重,我们早发现早治疗,我还等着你出师的时候请我喝一坛好酒呢。”
齐月月摁着她的肩膀,温柔的说着。
那声音似三月的风,轻轻地拂过丫头悲伤的心房。
她正经起来其实还是挺蛊人的。
“嗯。”
丫头点点头,泪水模糊了眼睛,但她似乎能感受到世界的光亮。
齐月月给丫头把过脉之后,只是早期,还能治愈。丫头八字较轻,只要不接触地下的东西,问题应当是不大的。
“别怕,小毛病,喝点药就没事了。”
听着齐月月打趣的声音,丫头也是笑出了声。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她还没看过这长沙城之外的景色呢,她还没给她爹养老送终呢,她还没有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她还没报答掌柜的对她的恩情。
她还不想死。
吃了几天药之后,丫头的情况好了很多,慢慢的也跟着齐月月早上起来做五禽戏打太极,强身健体。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不适应,但时间长了效果格外显著。
丫头甚至觉得她现在能提起酒窖最大的酒坛子。
二月红收徒,在长沙也是喜闻乐道的事情,当天办的那叫一个热闹,连一向不喜欢看热闹的六子都带着白姨去了。
因为二月红在当归酒馆定了酒,大早上齐月月就带着丫头一路去了红家。
别人在前院喝酒聊天,她俩在后面忙到飞起。
送了一趟又一趟。
“齐老板,丫头姑娘,二爷请两位上前院吃席。”
正当两人已经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就见红府的管家倒腾着两条细腿,脸上皱起的皮都快飞到后脑勺后面去了,蹭蹭的往后院跑。
“走吧,咱也沾沾二爷府上的喜气。”
齐月月拉起呆愣的丫头就往前院走,来都来了,就当是沾沾喜气好了。
“掌柜的,咱没给二爷送贺礼,就这么蹭饭合适吗?”
丫头皱了皱鼻子,悄咪咪的说着。
“我给他送过了,就算是作为小皮的家人,拜师礼之类的咱也得给他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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