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祭拽了拽叶宁桑的衣服下摆,轻声问,“妈咪,这位叔叔是谁?”
说完他还挑眉看了一眼韩子俊。
“他是我叔父。”韩潇潇冲着小萌娃低声解释了一句。
韩子俊看出两个小孩子关系不错,但叶宁桑的儿子打量他的眼神有点说不出的怪异,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时不时攥紧的小拳头。
两个小孩子又交头接耳聊了几句,可惜没人听得到他们说了什么。
叶宁桑没有在意这两个孩子的交流,她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准备给韩潇潇施针,至少先让脚踝消肿才行。
等施针结束之后,她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在园长沟通之后,才得知那几个与小萌娃发生冲突的孩子家长也提前在道歉书上签字了。
既然已经都道歉了,没必要再纠缠不放,叶宁桑并不想放大矛盾,也选择息事宁人,此事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今天的事情多谢园长了,我回去也会好好教导儿子。”叶宁桑和园长道别,宫赦在一旁牵着小萌娃的手。
离开幼儿园后,小萌娃忽然问叶宁桑,“妈咪,韩潇潇的叔父是不是就是那个韩子俊?害你生气的坏人!!”
叶宁桑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宫赦,冲着他挑了挑眉:不会是你说的吧?
宫赦耸了耸肩膀:我没那么无聊。
“妈咪,你干嘛不说话,总是盯着二爷做什么?”小萌娃突然勾住了叶宁桑的脖子,“妈咪,我以后再也不和韩潇潇玩了,也不要做她的好朋友了。”
“为什么?”叶宁桑有点诧异。
“谁让她的叔父是欺负过妈咪的坏人!”小萌娃还信誓旦旦的说道:“这是二爷和魏伯伯都说过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他们不会骗我的。”
宫赦没想到这小萌娃记性还挺好的。
叶宁桑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那妈咪问你,别的小朋友欺负韩潇潇,你真的不打算帮她了?”
“我……”小萌娃歪着小脑袋,一脸的苦恼,既矛盾又痛苦的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帮忙,我喜欢妈咪,讨厌欺负妈咪的坏人,可我也喜欢韩潇潇,她和我一样都没有爹地陪伴。”
“你比韩潇潇要幸福,因为你还有妈咪陪着你啊!”叶宁桑帮他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还有二爷和魏伯伯,小柔和小喵!”小萌娃乖巧的点了点头,视线从叶宁桑身上移开,落在了宫赦的身上,用小手勾住宫赦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很轻的声音说道:“二爷是我爹地就好了……”
叶宁桑打开了车门后,才扭头去看儿子,并没有听到他后半句说了什么。
可宫赦却听得分明,脸上看似没有半分波澜,可上车时却将小萌娃抱坐在怀里,“你就那么想要个爹地?”
小萌娃撅起嘴,酷似宫赦的双眸眨了眨,白嫩的小脸微微红了一下,很认真的点头,在宫赦耳边小声解释:“是啊,他们骂我是野孩子,还说我妈咪是不要脸的女人,高攀了宫家才有了今天,我都不知道‘不要脸’是什么意思,可我也会难过,但我不想让妈咪知道我难过。”
宫赦拉着他的小手,总觉得这个幼儿园不适合再待下去了,孩子们会说这些话,无非是从家长或者是幼儿园老师的议论中听到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宫赦对小萌娃说道:“你还挺懂事的,我觉得你做的很对,值得表扬。”
“恩,二爷不是说我是小男子汉,要保护妈咪吗?我当然要懂事点的。”人小鬼大的小萌娃一脸严肃的皱着眉,“如果我能快点长大就好了,不需要什么爹地,我就能够守护妈咪了。”
“不祭,你又嘀咕什么呢,怎么还坐在二爷怀里了,赶紧下来。”叶宁桑刚把小家伙的书包放好,扭头就瞧见她这个儿子跨坐在宫赦的怀里。
她上车落座的时候,想要将儿子抱到自己怀里,结果却被拒绝了。
“不用妈咪抱我,二爷抱我不抱你,你吃醋了才凶我,对不对?”小萌娃冷哼了一声,从宫赦的怀里挣脱,赌气似得鼓着腮帮子,不肯让叶宁桑抱,双手叉腰,坐在靠近车门的一侧,刻意和叶宁桑拉开了距离,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
叶宁桑有些哭笑不得,她早习惯自家儿子的惊天之语了,只是当着宫赦的面这么说,难免有些不合适,她索性也没理这个小家伙。
没曾想,车子还没开回宫家别墅,小萌娃自己睡着了,转弯的时候脑袋还磕了一下,居然也没疼醒,叶宁桑笑着摇头,将他重新抱到怀里。
“你不考虑给小家伙换个幼儿园吗?”宫赦忽然打破沉默,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萌娃。
“难道遇到事情不从根本上解决,更换学校环境就可以吗?”
叶宁桑何尝猜不出那些恶语相向的小孩子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无非都是拿她背叛了韩子俊怎么来的孩子这些旧事来针对她的儿子,或许是家长们议论太多,也可能和幼儿园老师私下有过交谈。
“小孩子就如同一张画布,周围的人给他涂上什么颜色,他就会变成什么样子,教育孩子不止是幼儿园的事情,家长也很重要。”
叶宁桑苦笑,“说到底那些小孩子也没什么恶意,给他们灌输这些负面情绪的人才是最可恨的。”
“至少换个师资条件和环境更好的私立幼儿园,总能杜绝这些问题的。”宫赦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小萌娃,“语言暴力带来的后果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你最有体会的,不是吗?”
叶宁桑略微皱眉,她不能否认宫赦说的也有道理,可私立幼儿园开销很大,而且入学名额都有限,不是单纯有钱就能够解决的。
宫赦看出她的心思,主动说道:“如果你觉得我的建议可取,那幼儿园转学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必操心。”
“这怎么能行,他是我儿子。”叶宁桑脱口而出,委婉的解释,“二爷,我和儿子已经受宫家庇护太多,我不想再欠你的。”
宫赦面上没有半分变化,却欺身靠近她,声音清冷而低沉,“你都是我宫家的人,何况我还被他叫过几次‘爹地’,换个学校而已,你欠我的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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