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骞神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嘲讽他的无知和愚蠢。
林文泽轻哼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说:“你若是想要知己知彼,我觉得你多此一举了。关于陈家,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看这种狗咬狗的戏码,还不如多讨论讨论我们现在手头上的项目,还有一些未来的计划。”
“或者说,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样能高效的收购华瑞。”
林文骞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话。
林文泽说:“你让我们花费一个小时看这样一场闹剧的意图,应该是想收购华瑞吧?”
他故意这样说,想把林文骞架上去。
陈家虽然闹成这样,但外人真想要收购还是有些难度,毕竟还有分支在。林文泽是从来没有想过。
但他们不都说林文骞厉害吗?那就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能不能厉害到把整个华瑞吞掉。
林文骞笑了笑:“怎么高效收购华瑞,答案刚才你已经说过了,不是吗?”
林文泽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动椅子,同他对视数秒。马上就想到了他的意思。
他眉梢一挑,说:“你的意思是,扶周稚京坐上华瑞掌权人位置?”
现在谁都知道周稚京是他林文骞的女儿,周稚京要成了华瑞的掌权人,在别人看来,这跟拿下华瑞有什么区别?
林文泽立马反驳,“周稚京现在生死未卜,而且跟陈老太的死还牵扯着关系。扶她上位,你当港城那边的陈家人是死的吗?”
“且不说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就说你们父女的关系有多好呢?你看看娴静,我们兄妹关系算好吧,当年她丈夫去世,我这个当哥哥的做了多少事。”
“结果到现在,在生意上她总是明里暗里的跟我撇清关系,把一家人说成两家人。”
林文骞说:“我觉得小妹做的没有什么问题,生意上分开才是正确的选择。紧紧捆绑在一起没有什么好处,一旦一方出了事情,大家就一起完蛋。与其这样,不如各自为营,万一有一天一方遇到困难,另一方还有实力施予援手。”
“而我扶持周稚京上位的理由,并不是我要将整个华瑞占为己有,而是让整个华瑞与我有关。”
“做生意从来不该是你死活我,更应该欣欣向荣。太过狭隘的心胸,做一些没有格局的事情。只会成为第二个陈靖诚,第二个陈家。大哥,你说对不对?”
林文泽这会已经笑不出来了,很明显他最后的话,是在嘲讽他心胸狭隘,做人做事格局小。
他忍下心头的火气,敷衍的嗯了一声,说:“你说的对。可现在,周稚京人在金三角,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说这话,也早了一些。”
林文骞:“快了。”
林文泽想笑,但他忍住了。
他点点头,“那就等她回来再说也不迟。”
随后,林文泽就没再发表什么意见和看法。
林文骞又说了几句,在场有大部分人,还是很认同林文骞做生意的格局和想法。
散会之后,林文泽有点意识到,他这场会议,不为别的,根本就是在笼络人心,给人洗脑。
林文泽回到办公室,就忍不住开始发火,但是在公司,他需要维持表面的和谐,所以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正当他预备打电话的时候,助理敲门进来,他一抬眼,就看到林文骞从助理身后进来。
他的情绪都来不及转换,想都不想,说:“谁让你进来的?”
他这会也确实不想看到了林文骞的嘴脸。
林文骞看到他的眼神,兀自走到办公桌前。
助理咳了一声。
林文泽这会立刻转换了情绪,“你先出吧。”
林文骞:“怎么了?什么时候让你这么不开心。”
林文泽就从办公桌前出来,走到沙发前坐下,拿了根烟点上,说:“我哪儿不开心了?我感到很欣慰,你能说出那些话。”
林文骞转过身,不动声色看着他。
办公室内突然就安静下来,沉默半晌,林文泽不喜欢被他审视的感觉,带着几分不耐烦,问:“你找我有事?”
林文骞:“阿珩最近都在做什么?今天会议也没来参加。”
“他是成年人,他要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不来参加会议,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最近咱们林氏势头正盛,他忙也很正常。”
林文骞点点头,对此不置可否。
林文泽默了一会,说:“你刚才在会上说的,准备扶持周稚京上位,究竟是真的,还是说说而已?”
“怎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认下这个女儿,但周稚京这女人不是什么善茬。你以为你能操控她,很多时候结果往往恰恰相反。她那野心,可不比男人小。她绝对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林文泽语重心长,“当然,你有本事,可能没什么所谓。但你得替顾舒想一想,别到时候两个都搞不好。不否认你在工作上很出色,可当初父亲为什么生气,主要还是对你生活作风的不满,对待身边人态度的问题。”
“你当初就没有处理好两个女人的问题,现在又是一样的情况,你总不至于想要看到顾舒自杀吧?”
林文骞目光沉了沉。
林文泽转开了视线,说:“你也别不信,顾舒看着没什么事,但她当演员的,心里肯定比别人要脆弱敏感。加上她母亲那事儿,对她心里留下的阴影。”
“万一再沾点遗传,历史再次上演,我怕你承受不住后果。你对她母亲没有感情,对她总有吧。”
“我不想当年的事情重新再来一次,我亲自迎接你回家,你再做出让林家难堪的事情,我也要成罪人,老爷子怕是会气的从地里爬出来,找我算账。”
林文骞没说什么。
等他走后,林文泽仍坐在沙发上,连着抽了两根烟。
凝重的表情突然一松,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笑意,整个人又轻松起来。
仿佛是有了对策。
—
金三角,安全屋内。
一张黑色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跳出一则信息,像是对方下发的任务。
【周稚京,死。】
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室内昏暗,手机的光线落在男人的脸上,镜头拉近,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陈宗辞。
他的身后,随行医生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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