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辞:“我没听说。”
周稚京一半的心思放在手头的菜上,她总共就做三道菜,都是顾大厨那边学来,在外面吃不到的。
别人没吃过,陈宗辞肯定是吃过的。
毕竟顾大厨算是他的御用厨师,给他做了这么些年的菜,有不少新菜式,都是为了他研制出来。
想挑动他的味蕾,勾起他的食欲。
比如眼下这道出锅的秘制橙香骨,属于是他为数不多中,吃的比较多的。
“啊!”周稚京惊叫一声,迅猛的用身体把他撞开,“你干嘛往里面倒醋啊?”
她好不容易做的那么像样,色香味俱全的。
全毁了。
陈宗辞被她撞开了一步,不以为然的说:“我喜欢,顾大厨没跟你说吗?”
周稚京抿了唇,深吸一口气,还是气不过,半瓶醋都倒了进去,说:“喜欢就多吃点咯。”
接下去两道菜,周稚京都护的很紧。
二十分钟后,几个人坐下来吃饭。
董美珍作为长辈坐在主位上。
周稚京跟陈宗辞一起坐在一边,宁砚北和陈雅雯坐在另一边。
周稚京特意将那盘秘制橙香骨,摆在陈宗辞的面前。
宁砚北筷子往那里伸的时候,周稚京直接给他筷子打开,说:“这是陈宗辞的,你别碰。”
“好好好。”宁砚北给她一个白眼,去夹别的菜。
周稚京故意挪了挪盘子,给陈宗辞递筷子,“少爷,请吃饭咯。”
陈宗辞淡淡斜她一眼,接过筷子。
当他面不改色,吃完半盘的时候,周稚京都有点好奇,是不是味道真的不错。
她三五不时的偷偷看他一眼。
第N眼的时候,被他抓个正着,周稚京立刻露出个笑容,然后转开头去跟董美珍说话。
正好陈宗辞手机响,他跟董美珍说了下,就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周稚京看着陈宗辞走进客厅,夹了一块秘制橙香肉,醋味真的太重了,难吃死。
陈宗辞站在落地窗前,指腹擦了下嘴唇,不但嘴里的味道不太好受,喉咙也不太舒服。
电话是林序珩打过来的,邀他去喝酒,说是要感谢他送给方觉夏的嫁衣。
陈宗辞:“抱歉,今天没空。更何况,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不必客气。”
林序珩挂断电话,笑着将手机放下,说:“看来,陈宗辞是彻底变心了呢。”
方觉夏抿了口酒,似笑非笑的说:“你想反悔?”
林序珩垂下眼帘,将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的摩挲着,说:“你也看到了,陈宗辞并不在意你跟我结婚,那么我们结婚有什么意义呢?你这不等于是在给他解决麻烦吗?你跟他那么多年,只要你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控诉他,戳穿他跟周稚京的谎言,他这婚就结不下去。”
“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要维护他?你倒是维护了他,可他想过你的感受吗?让周稚京送衣服和祝福给你,算什么呢?”
方觉夏眸色暗了暗,神色复杂纠结。
林序珩靠近她,拦住她的肩膀,“周稚京可以利用舆论逼迫陈宗辞娶她,你也可以。按照他们现在的做法,他们结婚那天一定也会安排一些媒体到场,届时我带你入场,等他们仪式开始,你就上去撕碎一切,岂不是更痛快?”
“我是男人,我最了解男人的心思。他就是笃定了你心软,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但你很棒,你勇敢的走出第一步,那就不要让自己功亏一篑。”
他的手掌很热,却不动声色的往上移动,方觉夏自然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摩挲了几下,她都数的清清楚楚。
她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主动的将他扑倒在沙发上,说:“他们已经领了证,我也不想再嫁给他。但你说的这个法子很好,确实应该让大众都看看,他们是怎样的一对渣男渣女。可你还是得娶我,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你想报复我妹妹?”
方觉夏手指抚摸他的嘴唇,不回答他的话,只问:“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只要你相信。”
方觉夏轻轻一笑,反问:“那你就相信我吗?”
林序珩的手慢慢挪到她的后颈,稍稍用力,两人的距离拉近,在嘴唇快要碰到的时候,林序珩适时的偏过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相信。”
……
陈宗辞跟林序珩说完,蒋聿的电话就紧跟着进来。
蒋聿话很多,他昨晚上被家里的小哑巴坑了,被老爷子关在家里一天一夜,费尽心思跑出来,去扑馨喜的约,结果她还是拒绝他。
他这会心灰意冷,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老爷子发了火,直接放话出去,谁帮蒋聿就是跟他作对。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谁都不敢收留他。
沈韶棠出国了,他现在也只能找陈宗辞。
蒋聿:“我现在在半山,你来接我一下。我现在一分钱没有,手机还是借的路人。”
陈宗辞:“那你就让路人送你回家,一切问题都解决。”
蒋聿靠了一声,“我说了半天,你一句没听是不是?我不可能屈服,我现在就屈服我成什么了?只要我熬过这一段,馨喜看在眼里,就会明白我是认真的。”
“我帮你的话,我怕我奶奶教训我。”
“你怕个鬼!你快点的吧,他们要走了!”
周稚京拿了董美珍做的奶冻走到他身后,陈宗辞并没注意到她。
这电话都快打二十分钟了,她在那边看了半天,想了下,还是主动拿过来。
她拿杯子碰了碰他的手背。
陈宗辞回过头,她朝着他笑了下,把杯子放他手里。
陈宗辞说:“蒋聿。”
这话是对周稚京说的。
周稚京点了点头,心想这两男的能聊二十分钟,都聊些啥。
两人对视了半天。
就电话那边的蒋聿,还在吱哇乱叫,催魂一样喊陈宗辞的名字。
周稚京回过神来,说:“有急事你可以先走,家里也没什么事儿。”
蒋聿刚喊出周稚京的名字,陈宗辞就直接挂断,说:“蒋聿在当情圣。”
“什么情圣?”
“你想看?我可以带你去。”
陈宗辞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雷声。
……
蒋聿气的差点把人家手机给砸了。
他的暴躁,吓退了路人,拿了手机,就急匆匆的坐最后一班缆车下山了。
他插着腰,望着无人的马路,心里还真挺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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