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交钱啊。”
老人的女儿五十岁左右，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
她的脸蛋细看还是漂亮的，身材也不错，只是身上穿得有些寒酸，脸总是板着，像别人欠了她钱似的。
她乌着脸，走过来把一张交费单子往郝枫手里地一塞，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郝枫生气地瞪了她一眼，但没有说话。
他看着单子上的缴费名目，医院的收费真的很贵，怪不得老百姓反映很大。
今天要不是邹莹莹来给我解围，帮我垫钱，我哪有钱去交？
他抬眼去看邹莹莹，邹莹莹接他手里的单子看着：
“我去车子里拿钱。”
说着转身往外走。
一会她拎来一个包，把郝枫招到没人的一旁，悄声道：
“这里有二十万元钱，本来是给你表示感谢的。”
“什么？”
郝枫心里一惊：“二十万，表示感谢的？谢我什么呀？”
邹莹莹竖起手指让他说话轻点，又压低声，温柔道：
“谢你的推荐和提携之恩。”
郝枫摇摇头：“原来你今晚请我吃饭，就是为了给我送钱？”
邹莹莹脸红了：“这是我老公的主意，也是他的钱，你别误会。”
“他说，现在哪个人不要钱？二十万是少的，表示一下心意而已。他本来也要来，我说你在场，郝市长肯定不会要的，没让他来。”
郝枫笑了笑，与她对视一眼，半真半假道：
“你就用这个来谢我？”
邹莹莹的脸更红了：“你还要什么谢？”
郝枫神秘地眨着眼睛，做着狡黠的鬼脸：
“钱我是不要的，这个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邹莹莹脸色更红，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他，打情骂俏般故作不知：
“我不知道。”
郝枫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心里热血一涌，激动道：
“女人比钱更宝贝的东西是什么？是你不肯给我，还是你老公不肯？”
邹莹莹见他说得这么直露，脸涨得像血一样红，两眼火也似地盯着他：
“当然是他，我是肯的，今晚才没让他来，可你敢要吗？”
郝枫大胆道：
“敢，我一个男人，有什么不敢的？”
邹莹莹激动得高胸起伏，俏脸喷红：
“好啊，你敢要，我就敢给你。就今晚，处理好这事，我去找个安全的地方，你敢来吗？”
郝枫也很激动，胸脯呼呼起伏：
“敢来！但先得处理好这件事。这二十万元钱，我就不要了，不能两样都要，对吧？这钱先借给我，处理这件事。”
邹莹莹开心点头：
“好，我这就替你去交钱。”
郝枫眨着眼睛：“要不要写借条？”
邹莹莹骄柔反问：“你说呢？”
没等他回答，就扭着妙曼的身姿，去收费处交钱。
看着她性感的背影，郝枫想，这样安排的话，今晚不能打电话给沙紫茵，更不能让郭燕芳过来，三个女人碰在一起不好。
还是另外安排时间，跟她们分别见面为好。
邹莹莹交完钱，取了药回来，将缴费单子交给医生，把取来的药交给护士。
医生就给老人安排病房，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老人安顿进去。
安顿好，老人仰天躺在病房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大家，皱眉轻吟。
邹莹莹先是到外面买了一篮水果，把自己的手机录音功能打开，示意郝枫偷偷打开手机录像功能，再把两名警察一起叫进去，来到老人床前。
一会儿，护士过来给老人吊水。
等护士给老人插好吊针，邹莹莹才上前，把水果蓝放在药物箱上，弯下腰看着正在吊水的老人，亲切地微笑着：
“季庆帮，你现在认出我了吗？”
两名警察也弯腰看着他。
郝枫站在床横头，手里拿着手机， 形似看着微信，其实是对着老人进行拍摄。
老人的女儿站在邹莹莹的边上，闭嘴不言。
她见邹莹莹交了钱，取了药，还买了一篮水果上来，心里有所感动，嘴里不再骂骂咧咧，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老人七十多岁年纪，不是那么老态龙钟，神志很是清醒，只是有些瘦削，眼睛也有些浑浊，还不住地闪烁，似乎有些心虚不安，不知道为什么。
他听邹莹莹笑着问他，皱着的眉舒展开，扭.动着，喉头也动起来，但没有回答。
邹莹莹又说道：
“我是城建局的邹莹莹，去年春节前，到你家里看望过你，你不记得了？”
季庆帮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声音沙哑道：
“是邹局长，我记得。”
邹莹莹看了郝枫一眼，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心里却有些紧张。
她指了指指郝枫，问道：
“季庆帮，他是我一个亲戚，你要给我说实话，他的车子到底有没有碰到你？”
老人闭上眼睛，皱缩的脸像波浪一样起伏，扭.动。
看得出，他的心里在激烈地斗争。
病房里一片寂静，人人都紧张地盯着老人的脸。
老人的女儿惊讶地看着邹莹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皮。
邹莹莹又柔声道：
“做人要讲良心，更要说实话。季庆帮，我知道，你退休前是个优秀工人，人也实在。”
季庆帮的嘴巴嚅动起来，浑浊的眼珠转动着，转到女儿的脸上不动了。
他仿佛害怕什么似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女儿鼓励他：
“爸，你实话实说，怕什么啊？说吧，是他碰的，就是他碰的，这还能有假？”
季庆帮的眼睛里闪起晶莹的亮光，慢慢地，两颗浑浊的泪珠从里面滚出来。
邹莹莹连忙将脸凑到他面前，轻声问：
“季老，你怎么啦？”
季庆帮摇摇头，声音低喑道：
“不是他，碰的。”
这五个字虽然低，却在病房显得特别响亮。
病房里所有人听着，都轻轻松了一口气。
郝枫揪紧的心放松下来，脸上立刻放起亮光。他感激地看了邹莹莹一眼，再去看良心发现的老人，心里涌出一股感动的暖流。
“爸，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他女儿惊讶地叫起来，神色既尴尬，又慌乱：
“你不要怕他们，要说实话。”
两名警察回头看了一眼，她才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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