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天性是一样的。”
朱烟如争辩道:“女人吃醋,是爱这个男人的表现。”
“另外,我也是为你好,明白吗?你是一个有前途的男人,已经副厅级了,要是再能升迁,就是正厅,副部,甚至正部级了,要是栽在女人身上,多可惜啊!”
“关键是,我到了那里,好帮你,经常给你吹枕边清风,你明白吗?”
“好好,我巴不得你早点过来帮我。”
郝枫这才说心里话:“但要看我这次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顺利的话,我就去跟钟大魁和成书记说。”
“嗯,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夫妻俩恩爱地相拥而眠。
早晨六点钟,郝枫就起床了。
起床后,他到厨房间里去烧早饭——绿豆银耳羹。
烧好,他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完,先去儿童房里看儿子。他把还在熟睡中的儿子弄醒。儿子一睁开眼睛,就开心叫道:
“爸爸,你回来了。”
然后拉住他的手说道:“爸爸,你今天不走了吧?我要去动物园玩。”
面对儿子的请求,郝枫心里内疚不已,他陪儿子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爸爸对不起你。”
郝枫在心里对他说,嘴上只好继续哄他。好容易把儿子哄开心,哄睡下,他再去吻别娇妻。
周末就赶回南江办事,朱烟如是理解他,支持他的。他不忍心把娇妻叫起来,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口:
“你再睡一会吧,儿子我已经哄睡下了,周末就多睡一会。上午有空的话,陪儿子去动物园玩一下。”
“嗯。”
朱烟如蜷在被窝里,睁开眼睛看着他:“你路上开慢点。”
郝枫的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全速向前奔驰,想到娇妻儿子,他身上充满了力量。
初秋的早晨,天高气爽,凉风习习。
七点钟,郝枫准时将车子开出住宅小区,往南江市方向驶去。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后,他将速度提到允许的最高值——一百二十码。
他必须要在十点钟前,赶到旧厂路拆迁工地。
呼风太大,早晨也凉,郝枫把车窗都关得严严的。
高速公路两旁的田野上,到处是丰收的景象。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一个个金灿灿的果园,一片片亮闪闪的鱼塘,错落有致地镶嵌在原野上,就像一幅富有诗情画意的巨幅长卷。
上午九点多钟,郝枫的车子从高速出口处下来,往右拐向市区开去。
这是一条通城大道,双向六车道,非常宽敞,中间有漂亮的绿化隔离带。
大道上车子川流不息,喇叭声声,煞是热闹。
开进城区后,郝枫拐来拐去,凭记忆寻找着,往旧厂路拆迁工地开去。
在开到旧城区一条狭窄的街道上时,郝枫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在追逐,在打架。
很紧张,也有些恐怖,像拍电影一样。
这里在拍电影?
郝枫好奇地放慢车速,慢慢开过去。开近了一看,他惊呆。
原来是一群城管在追打街边乱设地摊的人。
一些跑得快的人,推着三轮车,或者拿着箩筐,拎着菜篮,像日本鬼子追来一样,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
有的还喊着:“快跑,城管来了!”
远处几个摆摊的人听到喊声,拔腿就逃。有的还恐怖地尖叫着,往小弄堂里逃窜。
一些走得慢的,发现晚的,反应迟钝的,就像被猫捉住的老鼠一样,给城管逮住,开始推搡,叫骂,有的甚至拉扯起来。
有个中年妇女紧紧抓住一个用被单打成的布兜,不肯让城管收走:
“你凭什么收走我的衣服?我卖自己不穿的旧衣服,犯了什么法啊?”
城管不给她讲道理,只蛮横地拉住她的被兜,要往停在那里的一辆皮卡车上装。
还有一个老妇人,趴在地上,紧紧抱住一个城管的左腿不放:
“还我箩筐啊,我来卖几个自家树上长的桔子,挣些零用钱。你们把它没收了,让我还怎么活下去啊?”
那个城管拼命抖动自己的左腿,抖不掉她,就用右脚使劲踢她。
有个高个子中年男人,拔高嗓子,指着城管破口大骂:
“你们哪是什么城管?简直就是强盗!”
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胳膊上青筋暴绽,不知为了什么,竟然与两个城管扭打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起哄声也越来越高。
渐渐地,把这一段街道堵塞住了。
整个场面非常混乱,跟电影里的镜头一模一样。
郝枫看得血脉偾张,胸脯呼呼起伏。
城管是属于他分管的,这些城管这样野蛮执法,实在太不像话!
郝枫为自己管辖的市里有这样的城管而感到羞耻,他都不敢出去见人了。
郝枫下意识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时已经是九点三十三分。
邓梦怡可能已经在拆迁工地等我了,怎么办?
他紧张地思考着,是去拆迁工地办事,还是出来管一管这件让人气愤的事情?
这时,一个让人更加愤怒的情景出现了。
趴在地上求城管的老妇人,见求他没用,就放开他,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走到那辆皮卡车的车厢边,也不知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从车厢里拎出半箩筐桔子,掉头就走。
几个城管见状,马上发喊着追上去。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城管,从后面对准她的屁股就是一脚。
那个老妇人立脚不稳,扑倒在地上,跌了个嘴啃泥。
她手里的箩筐被打翻,桔子滚了一地。几个城管追上来,不是拾桔子,而是用脚踩桔子。
一脚一个,踩裂在街上,果汁流淌,其状惨不忍睹。
老妇人见自己的桔子都被踩烂,心痛得像死了人一样哭喊起来:
“强盗——我的桔子啊——”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举着手机在偷偷拍照。
那个年轻城管竟然还上前用脚踢她,一脚比一脚用力。好像踢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布袋。
郝枫看着这个情景,心一阵刺痛。
他再也看不下去,立刻打开车门,朝那个年轻城管冲过去。
正在这时,他手里的手机响了,是邓梦怡打来的:
“郝市长,你到了哪里了?我已经到了拆迁工地,在路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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