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真把他当成了军政府的女婿，总在问颜楚筠和军政府的关系。
而姜雍齐所在的银行，南城分行有个总经理的位置，目前还没有确定人选。
他知道自己不够资格，没有这样的能力和阅历。但作为上峰，会用人就行，不用有真本事。
姜雍齐觉得自己上司也平庸无能。
他想高升。
宜城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能换个地方，换更好的职位，他肯定愿意。
他的情人欧阳黛很愿意跟他去。两个人在那边置办房子，过他们的小日子。
欧阳黛还承诺，他去了南城可以纳两个姨太太，增添香火。因为欧阳黛已经不想生孩子了。
至于另一个女朋友，可能要慢慢淡了。对方实在小孩子气，她家里又不是很乐意她跟姜雍齐，以及欧阳黛不喜欢她。
宜城这边，姜雍齐死也不会离婚，要永远有“军政府女婿”这个虚名。哪怕没好处，也没什么坏处。
远离了宜城，旁人不知内幕，说不定可以唬住很多人，让姜雍齐成就更高的伟业。
现在，姜雍齐想要一条船，渡到南城分行的总经理位置上去。
统计局总长的两个儿子，就是姜雍齐的船，他极力想要上去。
姜雍齐和高家二少爷见过两次，对方还在问颜楚筠。
他把此事告诉了欧阳黛。
欧阳黛说：“你下次不能单独去见高二少。你总不和你的少奶奶一起出现，他们很快就会像宜城这些人一样，认定你毫无价值。”
和颜楚筠比起来，欧阳黛就无比关心姜雍齐的事业，处处给他出谋划策。
——必须带上颜楚筠去见高家少爷。
两人谈妥，姜雍齐离开了松香院。
他打电话给章公馆。
章家的大少奶奶郑雅兰接到了电话，很是吃惊：“四少奶奶要来我们公馆做客？”
姜雍齐：“是啊，她想和你们解释下她跟丽轩歌舞厅的关系。”
郑雅兰：“……”
这话，姜雍齐真的相信，还是偏向了颜楚筠，也来试探他们？
郑雅兰只犹豫了一瞬，做了决定：“好，欢迎你们来。何时来？我提前准备饭菜。”
姜雍齐说后日晚上。
“那就静候你和弟妹后天晚上来做客。”郑雅兰笑着说。
挂了电话，姜雍齐又打给高家二少爷高一珂。
“……约在万锦饭店吧。”高二少很干脆。
姜雍齐欢喜。
翌日，颜楚筠先去了趟药铺，看了药铺的账目，又和张逢春清点了库房成药。
张逢春已经在和王月儿议亲，年底会结婚。
人逢喜事精神爽，张逢春看着都年轻了好几岁，那双眼很有活力。
中午回来，颜楚筠梳头更衣。
“小姐，我已经派人提前去万锦饭店做了安排，以防万一。”白霜告诉她。
颜楚筠：“高家兄弟不可怕，他们的目的是试探，想看看宜城的水有多深。”
“试探水有多深，找您？”白霜问。
这话问得不恰当，白霜尴尬，脸色微微发僵。
颜楚筠没责怪，笑了笑解释：“青帮、军政府平分秋色，而在南城政府看来，我是这两者之间唯一的枢纽。”
白霜：“外人这么看您？”
如此说来，她家小姐太重要了。
“至少高家兄弟这么看，他们是探路先锋，他们的父亲不日就要到宜城。”颜楚筠道。
又说，“他们兄弟俩只是打探虚实，不会贸然出手。毕竟大家都有身份地位，轻易不涉险。”
白霜点头。
“章家就不一样了。章家把章轩和章艺苗的死都算在我头上，他们家暗地里又不知干什么勾当。”
颜楚筠说，“他们才危险。等我去章家的时候，你在外围做好安排，要确保我的安全。”
白霜明白了。
颜楚筠沉默着想了想。
半夏替她梳头，白霜在旁边听差，颜楚筠沉思半晌，微微转头对白霜说：“你去安排一个人。今天和高家兄弟的晚膳，多加一个人也无妨。”
颜楚筠细细说给白霜听。
白霜出去办了。
晚夕，白霜回来了，接上了颜楚筠和姜雍齐，去万锦饭店。
路上，他们俩难得心平气和聊了几句琐事。
“大哥那边，照顾至霄很用心。”姜雍齐说。
颜楚筠应了声：“他们很喜欢至霄。”
“大哥赚到了钱，他好像在做什么债券。”姜雍齐道，“我听说有人亏得上吊，有人暴发。”
“任何生意都是有赚有赔。”颜楚筠随口道。
“你的钱，也可以交给大哥，让他替你赚。他现在也是替旁人赚，他没什么本钱，从中赚些薄利。单单这薄利，已经比很多人强。”姜雍齐说。
“再说，我不是很敢。”颜楚筠道。
大少爷姜益州有这方面的天赋，他前世的确是靠着这个发财的，而且越来越发。
当然，这种买卖也是一种赌博，生意越大、胃口越大，失去了谨慎，可能会一朝赔光。
颜楚筠死的时候，大少爷那边还红火。
大少爷能坚持那么多年不倒，可能也跟他的生理有关：他没有男性的雄风，也就没有男性的膨胀。
他像个女人一样情绪稳定、理智，故而他能长久不倒。
——姜至霄做了他的儿子，比做姜雍齐的儿子强，至少父亲在经济上靠得住。
车子到了万锦饭店，进餐厅时，姜雍齐瞧见坐在高家兄弟旁边的人，吃了一惊。
“你怎么来了？”他诧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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