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也不是个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刘震岳的乔装只是不让熟人认出来,可要进去,那该登记就得登记,谁来都一样。
老邓:“高县长,您怎么来了?”
高远明没有回答他,指着刘震岳的名字,问:“他来见谁?”
“许时德。”
“哦,开明书记知道了吗?”高远明知道老邓与黎开明有私交,是他在看守所的眼线,倒也不遮掩,单刀直入。
“还没有过问,我正准备跟他讲。”老邓知道高远明以前是黎开明的部下,几人还在一起喝过几顿酒,已然把高远明当成自己人了。
“嗯。”高远明拿起笔划掉刘震岳那一栏,重新写上一个名字,后面职业改成“律师”。为保证真实性,这个律师不会凭空捏造,当然就是许时德自己请的那一位。
老邓看得有些震惊:“高县长,这是……”
“就按这个说!”高远明以一种不容质疑的权威直视着他,“我这是在救你,否则你将涉嫌共同犯罪,到时别怪我没手下留情。”
老邓显然被吓了一跳:“高……高县长……开明书记他……”
“不该问的别问,我只能告诉你,今后你靠不上他了,现在得靠你自己了!”刘震岳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从他确定刘震岳秘密会见了许时德的那一刻,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没有王定平的首肯,刘震岳是不敢去动黎开明的,而王定平能同意,则说明黎开明已然走上绝路了。
那一刻,他就作出了决定,全面倒向王定平,与黎开明全面切割。
随后他就查询了黎开明的现状,发现他的妻儿竟然已经购买了第二天飞香港的机票。
表忠心的机会来了!
他立刻找叶朝阳作为中间人牵线搭桥,声称是有人举报,省得过于暴露自己的临阵倒戈的心思。
不得不说,现实是最魔幻的,往往是无巧不成书。若是没有高远明的暗中出手,恐怕黎开明早有警觉,也就不会继续实施犯罪计划了。那林方政的计划就扑了空,许时德就又会坚定站到黎开明那一边,自己也会受到自己也会受到牵连,就像多米诺骨牌,一环扣这一环遭遇挫败。虽然凭着孟新城的交代依旧可以拿下黎开明,却也自己这一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王定平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开到最大,迎面而来的晚风吹的文件材料哗哗作响。他点上一根烟,默默感受着这夏日微风带来的清凉。
微风吹拂,王定平的心境安定了不少。连续两任政法委书记腐败掉了,给岳山带来的负面影响肯定是有的,这个躲也躲不开。既然人欲静而风不止,那就让这风尽情地吹进来,涤荡这污浊的空气吧。
翌日,喷薄而出的太阳挂在天际。岳山看守所的大门打开,两辆警车呼啸而出,直奔岳山县人民医院。
其实,正常的取保是不需要警车护送的,这也是刘震岳的要求。因为许时德案情重大,为了防止串供或者出逃,由警察全场看管无可厚非,黎开明倒也不疑有他。
黎开明的手机响起:“老邓。”
“开明书记,已经出发了。”
“确定是许时德上了车?”
“亲眼所见,上了第二辆车。”
“好!”黎开明挂断电话,拿着另外一个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第二批货,不要出错!”
两辆警车呼啸着驶出看守所大门后,到了道路尽头一个左转,进入人民北路,这是条小路,连接城郊,没什么行人和车辆。
就在这时,一辆清运垃圾的车辆斜停在路中央,正在装运垃圾,拦住了警车的去路。
警车鸣笛,催促垃圾车赶紧让道,垃圾车司机下车,走向警车。
第一辆警车的司机摇下车窗,冲司机嚷道:“执行公务,请让出道路。”
“不好意思啊,警官,还要一会儿。”
“叫你让开就让开,不然就是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了!”
“等一下嘛,我们也是在正常工作,马上就好了。”司机依旧不为所动。
“你是听不懂话是吗?”副驾驶警察开门下车,气势嚣张走向司机。
前面起了冲突,第二辆车上也开门下来了两名警察,上前察看情况。
见车门锁已经打开,刘震岳对着传呼机下令“行动”!
瞬间,巷子突然冲出十来名便衣警察,端着手枪冲向警车,迅速拉开车门。
“都不许动!”一下子就将车内的警察全部控制了。
警车内的人有些慌张:“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警察!”
刘震岳从巷子中走出来,趴在第二辆警车的副驾驶车门上:“我不是警察吗?”
“刘局长?”那名警察更加迷惑了,“您这是做什么?我们这是送许时德去医院。”
“从现在开始!不需要你们护送了,交给我们就行!”刘震岳说完,便衣警察就去拉车门。
“这不好吧,任务是已经分配好的。”这名警察明显是黎开明的人,有些慌乱,手也往兜里伸。
“别动!把手拿出来!”刘震岳将枪指向他,“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这才放弃手上的动作,慢慢将手拿了出来,刘震岳伸手上去,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上面已经自动标注联系人黎开明,就差按发送键了。
“现在!全部下车!”刘震岳将门打开,将他们全部驱逐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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