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想微微拧着眉,没有接话茬,只是一瞬不瞬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见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后,又伸手探上了他脉搏。
但她探了足有半个时辰,也没有探到变化。
然而隔天,她才刚醒来,就听得夜思说:“娘娘,先前雷将军来说夙王殿下今日怎么唤都唤不醒。”
楚云想脸色一变,“你们怎么没有立刻叫醒我?”
“雷将军说药谷主他们已经过去了,让奴婢们等娘娘醒了再与娘娘说。”
“……”
楚云想心下稍安,起身后却也催着夜思几人用了最快的速度给她拾掇。
完事等她赶去清辉殿的时候,她师父师兄们都已经从元夙房里出来了。
她师父一瞧见她就冲她说道:“小云想不用担心,你义父他虽是还未醒来,但脉象已经有了变化,气色瞧着也比往常要好一些了。”
“这是那蛊起效了?”
“嗯,应该是,此后需时刻观察着,我已经交代你师兄他们轮流守着他了。”
楚云想便冲樊凡他们道:“要辛苦师兄你们了?”
樊凡几人都笑着摇了摇头。
唐一鸣还耸着肩来了一句,“左右我们也闲得很。”
此后,楚云想也进去给元夙把了把脉。
确实有了变化。
还是好的变化。
但元夙这一睡,就足足睡了整整一个月。
期间虽然他的气色脉象都在不断变好,楚云想与药羲师徒几人一直都在宽慰雷霆等人,雷霆等人还是差点急白了头。
以至于元夙突然醒来的那天下午,雷霆激动之下,是冲过去抱着元夙嚎啕大哭。
元夙睡了太久,浑身乏力,还腹中空空。
最后烦不胜烦的推开了雷霆,“行了,你再哭下去,东宫的人都要以为你是在给我哭丧了!”
听得这话,雷霆还打了个哭嗝,才快速抹了两把脸,然后一脸急切的问:“王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是哪里痛的?你可都睡了整整一个月了啊!我头发都急白了不知道多少!”
“我现在除去浑身无力外,就是饿。”
“王爷你可都睡一个月了,能不饿吗!我现在就去给王爷拿吃食来!”
雷霆话落就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等他拿着吃食折返回来时,楚云想师徒,还有君洛黎都已经闻讯而来了。
且楚云想正在给元夙把脉。
为此,雷霆端着粥去到床前小声说:“王爷刚醒,只能先吃点粥,末将喂王爷吃?”
元夙下意识想摇头。
奈何实在没有什么力气。
就点了头。
然后雷霆喂他吃完了大半碗粥,他才稍稍恢复了点精神,立刻冲还在仔细为他把脉的楚云想说:“从目前我的感觉来看,那蛊效果堪称神奇啊!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像眼下这么轻松过了,浑身上下几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整个人仿佛要飘起来了一样!”
楚云想点点头,起身站到边上,让她师父也去给元夙把把脉。
然后她才顺着元夙那话说:“从脉象来看,那蛊也相当之神奇,义父眼下好似彻底脱胎换骨了一般。”
脱胎换骨……
元夙品着这四个字。
再想到当初抓了君洛黎楚云想的那些前朝余孽用了那么多孩子去炼那蛊,心头突然就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他并未将之说出口。
只是看向君洛黎问了一句,“你们此前在宫中抓到的那些前朝余孽,有交代过与那蛊相关的事吗?”
君洛黎摇头,“旁的事用些手段都能叫他们松口,唯独与那蛊……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药人相关的,他们是宁死也不愿多说半个字。”
元夙紧紧皱起眉。
药人……
药跟人……
莫非那蛊在那些人眼里是一味药,要用来治什么人?
比如那钟离一族中某个活不过四十的正统皇室血脉?
又比如钟离一族中每一任都身患奇症的圣女?
亦或者只是他想多了?
这些,元夙都没有说出口。
数日后,他的精气神儿已经恢复到了他二十来岁那时的状态,也就闲不住一点了,在与楚云想药羲他们商议过后,定下了随药羲师徒去药王谷的日子。
但古融母亲还需继续在东宫里由楚云想医治,故而没有随他们走。
而在他们离京那日,君洛黎随楚云想去城门外相送时,药羲不放心的拉着楚云想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又反复嘱咐了君洛黎好一番,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发。
回东宫时,楚云想面色有些沉闷。
因为她也想跟着回药王谷。
君洛黎也瞧出来了。
正要与她说等来年朝局更稳定些了就抽个空陪她回药王谷一趟,就见她突然掩面干呕了起来。
吓得他脸色都立刻变了,“云想姐这是哪里不舒服?马车太晃了吗?要不要停下缓一缓?还是下马车我背你回去?”
楚云想摇摇头,习惯性的拿出一粒药丸,却在即将丢进嘴里的一刻又把药丸放了回去。
然后给自个儿把了个脉。
只几瞬的功夫,她脸上就显出了喜色。
君洛黎心头突突一跳,在她满脸欣喜两眼放光的看向他时死死拧起眉问:“莫不是……怀上了?”
楚云想用力点点头,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因此她没有看见,那一刻君洛黎脸上的表情是相当之纠结。
既高兴又不爽。
他都还没有享受够每晚跟云想姐黏糊半宿的好日子,怎么就有臭崽子来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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