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装病,这下好了,哪里都去不了了,只能待在这内殿里,还得闻那苦哈哈的药味。
青兰看出了她的郁闷,凑过去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
“两日,娘娘最多忍两日便自由了。”
云卿撇了撇嘴,想起宫外的程雅会担心,急忙开口道:
“灵染,你亲自去一趟程家别院,与雅雅说我没事,具体情况等下回见面后再与她细说。”
灵染听罢颔首应了声是,而后又问:“侯府呢,需要奴婢去递个消息么?”
云卿想都没想,直接摇头,“韵儿与庆国公府还有往来,保不准有人去找她打探情况,她年纪小,恐藏不住事。”
程雅就不一样了,她被大长公主磋磨了三年,又经历了和离之事,心性早已成熟。
想撬开她的嘴从她那里得知点什么,做梦!
“是,奴婢这就去办。”
目送灵染离开后,云卿又仰躺回去,“青兰,好青兰,你弄点乐子出来给我打发时间呗。”
青兰抿唇一笑,从抽屉里掏出两个话本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奴婢托人从宫外带进来的哦,娘娘要不要瞧瞧?”
云卿扫了一下,眼睛都直了。
“给我,赶紧给我。”
青兰将话本子递给她,然后搀扶着她坐起来靠在引枕上。
“孕妇不宜看书,容易伤眼,还是奴婢读给您听吧。”
皇后娘娘抱着话本子侧过身背对着她。
别人读的,哪有自己看的精彩?
…
今日是朝堂休沐的日子,除了几个值守的官员,其他人都在府上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当然,就盛京眼下的局势而言,他们想放松也是放松不了的。
所有人都知道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那些处在风暴中心的人都抱成了团,就等最后的殊死一搏。
而没有卷进去的人,则是闭门谢客,明哲保身。
相府。
苏相正靠在池边垂钓,徐尚书作陪。
“相爷,如今的局势对咱们十分不利啊。”徐尚书叹息着道。
苏相抛下饵料,沉吟了片刻后开口,“不,眼下才是咱们谋事的最好时机,
程阔在北境,程霖又入了大牢,皇帝身边没什么心腹可用了,
再加上西越大王子那边突然失踪,他如今已经是焦头烂额,
咱们立刻起事,不能让他找出实质性的证据占了主动权。”
话音刚落,一嬷嬷突然走上来,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相听罢,猛地坐直了身体。
“消息是否可靠?”
老嬷嬷微微颔首,语调平缓道:“咱们深埋在宫里二十年的棋子传回来的,必定可靠。”
苏相摆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
等她走后,徐尚书急忙问:“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苏相猛地握紧手中的鱼竿,冷沉沉的道:“皇帝控制了宜太妃,他应该已经掌握了证据。”
那小子的性情他还是知道的,若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不会这般行事。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徐尚书询问。
苏相扔了鱼竿,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按原计划行事。”
“……”
…
夕阳垂落。
青兰在皇后娘娘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强行夺走了她手中的话本子。
“奴婢要是再让您多看一盏茶的功夫,陛下怕是得震怒了,您就放过我吧。”
云卿撇了撇嘴,话本子没看完,这下更难受了。
“用完晚膳后你读给本宫听。”
意境什么的不那么重要了,她现在特别想知道后续。
青兰才不给她读呢,今日这股子热乎劲一过,明日又得闹。
她要拿这话本子缠她几日,让她消磨时间。
“用完晚膳后您得做半个时辰的按摩,等按摩做完了,陛下也该回来啦。”
“……”
这时,灵染端着膳食走了进来。
因着在装病,连用膳都只能在寝殿。
云卿躺回软榻,捞起一旁的被褥将自己蒙住。
灵染与青兰对视一眼,从彼此眸中看到了无奈的笑。
皇后娘娘年纪还小,得哄着。
“娘娘,有人悄悄溜进了东配殿的小佛堂。”
云卿猛地掀开脸上的被子,“谁?”
问完后她又猛地反应过来。
东配殿里住着郭女,还能有谁在这个时候悄悄遛进去?
啧,开了窍的人果真不一样了。
“叫暗卫仔细盯着四周,别让暗处的探子瞧出什么端倪了,还有,去提醒程霖一声,别让他弄出太大的动静。”
“是。”
青兰从灵染手里接过膳食,笑问:“娘娘这下有胃口了么?”
“……”
…
东配殿小佛堂内,嫣然正跪坐在蒲团上抄写经书,抄着抄着就走了神。
几日过去,也不知道他在牢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刑?危不危险?
明明是最尊贵的公府嫡子,前程似锦,如今却因她沦落到这个下场,叫她如何不厌弃自己?
她这叫什么?
叫恩将仇报!!
他救她于危难,她却陷他于危难。
那是满盛京最耀眼的儿郎啊,十八岁被先帝钦点为武状元,纵马扬鞭,年少轻狂,现在却深陷囹圄,性命难保。
“程霖……”
泪水砸落在宣纸上,她垂头抚摸着腕上的白玉手镯,低低的呢喃出声。
原以为回应她的是满室寂静,结果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痞痞的男音:
“我在呢,媳妇儿!”
『亲亲们,在修文,这两天更新时间不太固定,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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