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你死得好惨啊,身上那么多伤,还流了那么多血,你一定很疼吧?”
不过是做做样子说几句,却深深的刺激到了正嚎啕大哭的英亲王妃。
她死死盯着盖在儿子身上的被鲜血染透的白布,眼底迸射出滔天的怒火。
哭声戛然而止,她轻轻抚摸过儿子无法完全闭合的双眼,恨声道:“翼儿,你放心,娘会让程家血债血偿的。”
说完,她霍地转身瞪向跪在正堂中央的程霖,拔出发髻中的簪子作势就要朝他捅去。
“程家竖子,拿命来。”
刚冲到半路,就被京兆府的女衙役给拦住了。
她反手朝对方刺去,猝不及防下,女衙役的手背被她划
得鲜血淋漓。
另一个衙役冲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折,簪子从她手心滑落,掉在了光滑的地砖上。
她开始奋力挣扎,“放肆,我堂堂亲王府的正妃,谁给你们胆子冲撞我的?”
两个衙役没接话,一左一右攥着她的胳膊,阻止她靠近程霖。
坐在上首的京兆府尹罗修成见她哭够了,捞起案上的惊堂木轻拍了一下。
“公堂之上,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本官都一视同仁。”
“好好好……”英亲王妃说了一连串的好,猛地用力甩开两个衙役,站直身体望向罗修成。
“好一个公正不阿的京兆府尹,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此一顿,她猛地伸手指向跪着的程霖,“这竖子虽然是朝廷新贵天子近臣,权倾朝野,
但他谋杀王府世子,其罪当诛,想必罗府尹不会畏惧他的身份而有所偏袒吧?”
谋害?
罗修成纠正道:“王妃慎言,据本官所了解,程世子是失手杀了萧世子,并不构成谋杀,
误杀跟谋杀虽然只一字之差,但个中含义有着天壤之别,不可混为一谈。”
英亲王妃冷冷的注视着他,讥笑道:“还没开始审呢,罗大人就要包庇凶手么?这就是你说的‘一视同仁’?
我看你是畏惧安国公府的权势,不敢得罪程家父子,想轻拿轻放,纵容凶手吧。”
不等罗修成开口,堂外突然响起程夫人的冷笑声,“瞧王妃这话说的,我安国公府权势再大,能大得过你亲王府?
即便罗大人真要包庇一方,也该包庇今上的大伯父大伯母亲堂弟才对,又岂会包庇我们这些做臣子的?”
英亲王妃一噎。
待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后,又鼓足了气势。
她现在可是受害者,儿子惨死在郊外,任程家说破天,也脱不了这个罪。
“我还是第一次见行凶者如此嚣张的,你程家是有从龙之功,可未免狂妄张扬过头了。”
程夫人缓步走进公堂。
她没有接英亲王妃的话,而是对桌案内的京兆府尹颔首道:“大人,还请您命那些目击者再将当时的情况简述一遍,
若我安国公府的世子真滥杀无辜,不用王妃费心思送他上断头台,我亲自去乾宁殿叩请陛下将他问斩,
可如果我儿是冤枉的,任你什么皇亲什么国戚,也休想在我儿头上乱扣杀人的罪名,坏我程家清贵门庭。”
罗修成点点头,对堂上的几个目击者道:“你们谁来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几人对视了一眼,最后王府暗卫首领站了出来。
他只挑程霖刺萧翼三剑的事情说,弱化了萧翼调戏官家女子的那一部分。
‘啪’的一声脆响,罗修成狠狠拍了下惊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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