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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回:中)千山魅滋事不成自讨没趣 众武林化解仇怨众志成城


“岳将军,在下滕磊知错了,中原武林本为一体,休戚相关,在国破家亡的大是大非面前,家仇不值一提,水少侠有如此气量原谅鲁大侠,在下滕磊岂敢落后他人,更何况,鲁大侠在千山魅手下救了在下一命,已有悔过之心,在下与鲁大侠的恩怨自此一笔勾销。”赛二郎滕磊言道。
滕磊话音刚落,只见鲁正阁“咕咚”跪倒在岳飞和悟澄大师面前,满面愧色道:“岳将军、诸位武林:鲁正阁慑于厥贺*威,陷害中原武林,枉为‘泰山三杰’,今日岳将军与众武林携手救下舍弟,心愿已了,别无他求,恳请悟澄大师与我剃度,从今往后绝迹江湖,遁入空门,随大师一起侍奉佛祖。”说完,鲁正阁跪行几步,求悟澄大师为他剃度。
“阿弥陀佛!尘心不净,六道众生。鲁施主,正所谓:佛渡有缘人。老衲观你四恩未报,四缘未离,尘心未尽,恐怕难以入得佛门,还是等到尘缘已了,再提剃度之事吧!善哉!善哉!”悟澄大师单手合十道。
“不!大师,鲁正阁尘心已尽,不会再有凡尘俗事了,一心一意侍奉佛祖,还望大师收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鲁正阁说着,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悟澄大师微动袈裟,伸手将鲁正阁扶住。
只听鲁正阁言道:“大师,在下知道自己不配做您的弟子,但鲁正阁无颜混迹江湖,遁入空门的决心已定,若是大师不肯收留,在下只有死路一条,以死表明心迹。”说完,鲁正阁食、中二指并在一起,对准自己的咽喉,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慢!大师,鲁大侠决心已定,您就收下他吧!也好过这样白白地丢掉性命。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还是收下这位弟子吧!”岳飞连忙言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若人造重罪,作已深自责;忏悔更不造,能拔根本业。归元性无二,方便有多门。既然鲁施主信念已定,老衲便托大收了你这位弟子,孤灯黄倦,虔诚向佛,不知鲁施主能否把持?”“能。”鲁正阁斩钉截铁道。“阿弥陀佛!……”悟澄大师念叨完毕,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剃刀,开始为鲁正阁剃度,一边剃度,口中一边叨念着《大乘三藏忏悔经》。
为鲁正阁剃度完毕,悟澄大师抚着鲁正阁的头心,念念有词道:“阿弥陀佛!鲁施主此番劫难多亏岳将军解救,又自号为泰山三杰,现如今又是半路出家,老衲就送你法号为玄丘,不知鲁施主肯否应允?”“是!弟子玄丘无不应允。阿弥陀佛!”鲁正阁合十还礼道。
就这样,一场武林风波自此平息,悟澄大师领玄嗔、玄丘随水断流赴澜沧门祭拜水无痕,天山、峨嵋一干女侠留则无用,离开湖心岛,岳飞在萧峰、阿紫、虚清、洪七、王重阳等人的帮助下,用“冰莲花”、“冰莲子”治疗获救的失踪武林。
在老媒婆查倩的帮助下,他们用松香熬水,洗去桐人表面的松脂,一看之下,不禁让当场武林大吃一惊,除了吕大钟、落尘子、唐千丈、胥得增、徐峥、蒋成以外,还有疯疯癫癫的慕容复,死里逃生的云中鹤,情天恨海的钟万愁,蟠龙洞洞主花子旗,朝天洞洞主鲍世雄,紫云洞洞主郑凡明,高丽、大理、吐蕃、蒙古等成名人物,这些人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尤其是与萧峰齐名的慕容复,一干武林更是震惊,救醒之后,他依然疯疯癫癫,在一位蒙古勇士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离开中原,去往金人统治的蒙古,为大宋大金的灭亡埋下伏笔。
得知自己因风流倜傥而妄送妻妾性命的吕大钟,在认了阿娜这里女儿后,一纸休书递于司马雁南,然后随虚清大师出家,早晚三朝拜,炉前一柱香,再也不理红尘俗事。唐门掌门人唐万秋与媳妇吾古孙叶跪拜在父亲唐千丈面前,述说离别的苦楚。
崆峒派掌门人绝尘子将师兄落尘子接回师门;岘空岛岛主卢敬、韩琦也将徐峥、蒋成接回岘空岛,剩下岳飞、萧峰、阿紫、洪七、阿娜、张荣、燕吉、诸葛英、东方睿等人,在一番客套之后,萧峰、阿紫、洪七、阿娜先后离开湖心岛。
诸葛英在表明心迹后,随岳飞从入军中,翻江獭张荣与九尾鹤燕吉继续经营缩头湖。岳飞有心上奏朝廷表彰诸葛英的功绩,将他列为五虎将之四,列董先之后,岳家军的人马不断壮大。
离开缩头湖,岳飞与诸葛英纵马往楚州城奔去,恰在此时,一个身影在芦苇丛中时隐时现,看身形,分明是个女子,诸葛英也很识趣道:“大哥,小弟有些累了,就在前面的长亭等你,稍坐,你我喝口水再走。”“好吧!诸葛贤弟在前面长亭稍坐,愚兄少时就来。”说完,岳飞一催闪电搏龙驹,闪身进入芦苇丛中。
进入芦苇丛中的岳飞看不到任何身影,只好朗声问道:“思阳妹子近来可好,愚兄忙于破阵,未曾看望妹子,还请妹子见谅!”话说出去半天,芦苇丛中无任何回音,岳飞又言道:“思阳妹子,愚兄知道这辈子有负于你,恳请妹子回到江州,待中原安定之后,愚兄也好伺候你一辈子。”
可是,芦苇丛中依然没有回音,岳飞只好言道:“愚兄知道,思阳妹子不愿见我,岳飞这就离开,请思阳妹子多多保重!”“岳哥哥慢走!刚才的身影是小妹。”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接着,从芦苇丛中走出白菱姑娘。“哦!原来是白……菱妹呀!愚兄误以为是思阳姑娘,自从大破金兵以来,思阳姑娘一直未曾现身,想必对愚兄抱怨甚深,所以,特来向她解释,请菱妹莫要生气!”
“岳哥哥,菱儿不会介意的,只是你张口闭口喊思阳姑娘,菱儿以为岳哥哥发现思阳姑娘了,所以,一直不便现身,半晌不见动静,岳哥哥要走,菱儿只好冒昧现身了。”白菱解释道。“对不住了,原来是愚兄冒昧了,误把菱妹当做思阳妹子,请菱妹不要介怀。”岳飞尴尬地说道。
“菱儿怎么会生岳哥哥的气呢?岳哥哥是有情有义的人,思阳姑娘为了岳哥哥,舍去一条臂膀,生计都难以维持,岳哥哥关心也是应该的,若是菱儿,菱儿也会这样做的。”白菱安慰道。
“菱妹,徐大侠、蒋四侠已经随卢二侠韩三侠回岘空岛了,莫非你有话要对愚兄说不成?”岳飞问道。“岳哥哥,菱儿是有话要对你说,可是……可是……菱儿不知如何跟你说,我……我……我……”说着,白菱的脸红到脖颈。岳飞好生纳闷,白菱姑娘一向是位泼泼辣辣的姑娘,为人处事向来不拘谨,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连忙问道:“菱妹今天怎么了,说出话来遮遮掩掩,吞吞吐吐,莫非……莫非是有了意中人?”
白菱正色道:“菱儿心中只有岳哥哥,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你就别取笑菱儿了。”“那菱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事,我看菱妹还是到江州跟你嫂子银儿去说吧!愚兄可不敢听你们女儿家的私房话。”岳飞说完,拨转马头,准备要走。
白菱一看急了,连忙拦住岳飞的马头道:“岳哥哥,菱儿的私房话只能对你说,说与别人,多有不便。”岳飞听了一愣,惊讶地问道:“菱妹,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诸葛贤弟还在前面长亭等着愚兄,不如你我边走边说,如何?”
“不可以!”白菱似乎有些生气道。“那好,愚兄就在这里洗耳恭听,这样总可以了吧!”岳飞耐着性子道。“嗯……岳哥哥,我们有孩子了,他叫岳霖,今年四岁了。”白菱怯生生地说道。听了白菱的话,岳飞这一惊非同小可,半天嘴巴合不拢,泥呆呆地重复道:“我们有孩子了,他叫岳霖,今年四岁了……”
白菱见岳飞晃若木塑,急切道:“是的,岳哥哥,就是那次……菱儿一直想告诉你,但又怕岳哥哥在军中分心,故而……哦!对了,我观岳哥哥起名岳雲、岳雷、岳霆,都有一个‘雨’字头,所以,我给我们的孩子起名岳霖,霖儿大了,他时常问起自己的爹爹,我怕这次不说,以后真的很难有机会了。好了,菱儿话说完了,我该回岘空岛了,霖儿天天盼着我呢!”
“菱妹慢走!菱妹,都是岳飞一时贪嗔害了你,如今你孤身一人,带着孩子,生活更无着落,愚兄有愧,我看菱妹不如带着孩子去江州,与银儿一起侍奉娘亲,也好让岳飞给你一个交代。”岳飞嗫嗫道。
“岳哥哥莫要羞愧,菱儿告诉你孩子的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岳哥哥知道这么件事,将来孩子大了,也好认祖归宗。至于我的生活,岳哥哥大放宽心,在岘空岛白菱尚且过得去,徐大哥、卢二哥、韩三哥、蒋四哥也没把白菱当外人,视霖儿如同己出,岛上的人也都知道霖儿的爹爹是岳哥哥,他们都为霖儿感到骄傲,菱儿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霖儿的。”白菱情真意切道。
“这、这……菱妹,愚兄实在是无地自容,此前的贪嗔已经成为憾事,如今更让愚兄难安,让你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岘空岛,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愚兄还是要给你一个名分。”岳飞羞愧万分道。
“不了。只要岳哥哥有这份心,菱儿就心满意足了,他日,霖儿认祖归宗还是不要与兄弟生分的好。菱儿知道岳哥哥军务繁忙,就不打搅岳哥哥了,此番分别,不知到什么时候能再见岳哥哥一面,菱儿不在岳哥哥近前,希望岳哥哥多多保重。”说完,白菱强忍泪水离开芦苇荡。
“菱妹、菱妹……”岳飞急切地喊道。可是,空旷的芦苇丛中,只留下白马和回音。岳飞心头沉重万分,他拨转马头,准备追赶诸葛英,这时,一位尼姑挡住了他的去路,岳飞仔细一看,呀!思阳姑娘什么出现在自己面前。
岳飞松开缰绳,伸手想扶思阳的肩头,吃惊地喊道:“思阳妹子!你……”没想到,思阳一个“躬身拜月”,身体向后疾退几步,却让岳飞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只见思阳单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岳将军认错人了,这里只有慧愫,没有思阳,思阳于五年前已经死了。”
“思阳妹子,你受苦了!上次在东明,愚兄知会妹子前往江州,可娘亲捎信来,却不见妹子的踪影。唉!你为什么要这样苦自己呢?”岳飞蹉叹道。
“阿弥陀佛!慧愫在峨嵋有师傅和师姐妹照应,算不得吃苦,一个没有名分,独自带着孩子的女人,那才是真正的苦,岳将军若是有心,还是妥善处理好白菱这个苦命的女人吧!善哉!善哉!”思阳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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