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他已然没了继续偏袒的机会。
因此,博业不再坚持,选择了放弃。
“小越,认输吧!”
博业开口,招呼着自己的嫡系血裔博越认输退场。
他看出来了,博越很难有取胜的机会。
继续坚持下去,也没了意义。
想要获取举荐名额,可以从其他渠道入手。
眼前抢占秦阳的名额,已经是希望渺茫了。
周围关注的长老护法们,都是没有异议。
纷纷沉默无声,安静地瞩目着。
他们都很赞同博业的态度,对博业果断的行为,感到很是欣赏。
然而,面对着博业的这份果断,博越却是不肯善罢甘休。
“老祖,我还没输!”
沉浸其中,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博越,俨然还没有看清自己的斤两。
他仍然认为自己不可一世,还有取胜镇压秦阳的机会。
他不肯就这样罢休,不愿就这样认输。
他可是太初境长老的嫡系血裔,是正儿八经由博业这一脉孕育出来的后辈。
他理当继承博业的风姿,继承博业的天分。
他的未来,必成太初境。
如他这样的血裔,岂能轻易认输,败给一个毫无来历的杂血小辈?
“秦阳,给我去死!”
憎怒的博越,不仅没有认输,反倒更是加强了倾轧。
他要镇杀秦阳,借此彰显他的本事。
他对秦阳,俨然是动了杀心。
在博越的灵墟界内,僵持的局面,随着博越加强倾轧,而迅速地再度出现了倾斜。
被称为裘将军的金甲将军,不由分说地抽刀,以蛮横霸道的姿态,强势绝伦的斩向了房泉。
“嘭!”
顽强不屈,苦苦支撑的房泉,终是不敌,败下阵来。
伟岸的身影,轰然倒飞,砸在了秦阳的脚前。
“三殿下,卑职……尽力了。”
房泉口喷鲜血,气息奄奄,满脸地无力。
在博越的因果干预下,这里的局势,俨然再度开始由博越阵营占据上风。
面对着这样的处境,秦阳化身的三殿下子寿,没有丝毫的慌乱。
“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秦阳扶起房泉,以自身力量,为房泉疗养伤势。
他想要渗透这座灵墟界,在此界孕育,并与之缔结因果的生灵,他不能轻易放弃他们的生命。
一旦他们身死,则意味着他缔结的因果会再度消散。
失去因果缔结,他就会再度陷入无根浮萍的境地。
这样的境地,很容易被驱逐出这座灵墟界。
唯有不断的因果纠缠,加深与这座灵墟界内的生灵之间的因果联系。
彼此纠缠不清,他才能真正的扎根进这座世界。
唯有如此,他才有机会,取缔这座灵墟界的孕养者。
这是超脱生灵渗透灵墟界的基础常识。
登临真灵界已经一年的秦阳,俨然已经对这些常识都有了解。
且知之甚详。
“杀了他!”
这时候,公鸭嗓的宦官再度开嗓,指使着金甲将军裘将军动手,欲要斩杀秦阳。
博越的因果不断干预,局势不断激进。
秦阳的处境,岌岌可危。
失去附庸者的帮衬,秦阳再度陷入了孤家寡人的地步。
但,秦阳依旧临危不乱,没有丝毫的慌张。
“倒是很稳重的性情。”
目睹着秦阳的表现,许多太初境的长老护法,都是纷纷对秦阳表露出了赞赏。
秦阳的表现,可圈可点,比之博越要出彩得多。
胆敢孤军深入,渗透进入博越的灵墟界内较量。
单凭这份勇气,都已然超越了博越。
只是,许多长老护法顾忌博业长老的颜面,都不敢声张,不敢表露。
长老护法之间虽然存在争论,但彼此之间又不是生死宿敌。
故而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彼此都还是顾念对方的体面的。
哪怕泽润都是没有讥笑,在此时保持着缄默。
“三殿下,束手就擒,认罪伏法吧!”
在此时,博越的灵墟界内,裘将军提着佩刀,已经杀向了秦阳。
因果倾轧,再度袭来。
秦阳可以清晰地洞悉到,裘将军身上纠缠着的密密麻麻的因果之力。
这些因果之力,都是来源于博越。
这是博越的因果,驱动着裘将军如此作为。
面对着这般倾轧,秦阳不为所动,只是安静地看着。
裘将军不疑有他,挥刀斩来,杀意凛然。
“刀下留人!”
然而,眼看着裘将军的佩刀,即将劈落在秦阳的脑袋上面时,一声断喝滚滚传来。
断喝声如雷,惊扰了裘将军。
裘将军的身躯一震,力劈下来的刀,倏然顿住。
裘将军扭头,循音看去。
只见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一支禁卫军呼啦啦的围了过来。
将这座殿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将包围这里的甲士们,都是堵在了其中。
紧接着,队伍涌动,一名老者身影走了进来。
老者穿着锦绣官服,龙行虎步,气宇轩昂。
明眼人都知道,其身份不同寻常。
“耿太傅?”
裘将军与宦官目睹,皆都神情一凛,纷纷收束威势,不敢轻举妄动。
周围的甲士们,看向老者的眼神,也都是充斥着敬畏。
“刀下留人!”
被称为耿太傅的老者排众走出,进入了殿堂,环视了一圈,随即看向裘将军和宦官肃然道:“陛下刚刚得到密报,三殿下子寿之案,留有诸多疑点。”
“此案暂时搁置,交由老夫,领刑部彻查清楚,再另做决断。诸位,且退下吧!”
耿太傅话音落下,裘将军和宦官的脸色骤变。
“刑部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罪证确凿,哪还有疑点?”
宦官明显不服,开口便是驳斥起来。
“诸位有所不知,刑部尚书以屈打成招,伪造证据的方式,构陷了三殿下。如今其不敢直面陛下,已经畏罪自杀,故此案悬念重重,陛下下令重新查过。”
耿太傅据理力争,道明根源。
刹那间,裘将军和宦官神情紧绷,再难反驳。
秦阳泰然自若,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神情间波澜不惊,似乎早已经了若指掌。
这一切的变化,俨然都是他的因果干预形成的。
自然而然,一切局势,都瞒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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