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春被萧妱韫羞的掩面遁走,想到今日被人一通忽悠,还以为萧妱韫这段时间找夫家不顺,自己只要回头,她就感恩戴德了。
却没想到,原先自己不过是个穷举子,她都不嫌弃。
如今自己高中进士,她都这般年纪了,二十一岁,便是给人做继室都会被嫌弃的年纪,竟然还敢奚落自己。
随着贺林春逃离,看热闹的人群也散去了,萧妱韫进了车厢内,余光中留意到在离马车十几步之外,人群后的谢祁安。
谢祁安生的高大,身姿颀长,且谢家的孩子容貌都不错,在人群中,很难不注意到他。
萧妱韫抿唇,垂眸只作没看到他,敛去眼底笑意。
小样儿,等着你把那封悔过书写回来!
进了车厢后,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行驶,丫鬟不时的偷眼看着车窗外,小声道:
“小姐,我方才看到谢将军就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
萧妱韫抿唇轻笑,拿着手中团扇晃悠悠的轻摇着。
“便是要让他看的,他若不来的话,这一出戏岂不是白演了?”
丫鬟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
“所以,小姐你前几日让奴婢想办法跟贺林春同窗的书童说起,你跟护国夫人关系匪浅,这几天又躲着贺林春,今早上又让贺林春知道你要去赴护国夫人的宴,马车在此处停了许久才露面,就是为了让谢将军看到这一幕?”
“不然呢?”萧妱韫轻笑着。
“可是小姐直接跟谢将军说那些不是你写的,想来谢将军也不会怪罪的。”
“那怎么能一样?区别大了去了。”萧妱韫眉目间染着笑意。
这个男人她盯上了,便一定要拿下。
丫鬟闻言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很快到了护国府,自有丫鬟引路去了宴客的水榭。
萧妱韫刚跟谢德音见过礼,二人坐下,下人便说四公子到了。
谢德音生怕四哥再像之前无礼,忙上前迎着,拽住了谢祁安的衣袖,望着他时,眼神带着警告和请求。
“四哥,萧姐姐是我的客人,四哥不可再无礼了。”
此时谢德音才发现,谢祁安的神色不同于上次,神色相对比较......复杂。
似有愧疚之意。
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只见谢祁安望着那边的萧妱韫,随后一揖到底,声音中满是悔过之音色道:
“那日之事,是谢某唐突了姑娘,今日方知始末,知道误会姑娘了。”
“将军怎知是误会?我并未与将军说起呀?”萧妱韫轻摇着团扇做惊讶状。
她向来会做戏,且在萧家那样的人家,不会做戏,她和母亲幼弟早被族里的那些人给卖无数次了。
谢祁安惭愧道:“是谢某不询问清楚,便逼着姑娘当着众人的面道歉,羞辱姑娘没有妇德,还让姑娘写下了悔过书。谢某已知错了,如今懊恼无比,还请姑娘给谢某一个赎罪的机会。”
萧妱韫眼底笑意渐浓,只面上一如平时人前端庄的模样,心想,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嘴里依旧客气道:“世人诽谤误会颇多,我皆不在意,毕竟也是因我之故,才让谢将军蒙受龙阳之名,谢将军不必过于自责。”
谢祁安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与他所见之女子全然不同,琼林宴初见,并未留下什么印象,只觉得是一个寻常的世家女子,无甚特别。
上次见,因为知道她是著书人半山客,所以,只觉得她面目可憎,若不是因她女子的身份,定然要打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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