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通透。”
冯吉祥笑道:“贫道年轻时候求权求名,后来求道求境,闭生死牢关,想要突破逍遥桎梏,可惜这一举动违背道法本源,自然会功败垂成。既然闭完生死牢关,相当于死了一次,再生之后,只求清静无为。一言半句便通玄,何用丹书千万篇,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
刘甫愣住,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人若不为行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受教了。”
昔日飞扬跋扈的刘甫,如今沉稳的像是睿智老者,声音都如同涓涓溪水宁静。
“王爷经此一难,脱胎换骨,足以媲美大周那位朝闻道夕入仙的老王爷。自己吃亏一次,顶旁人万言,古人诚不欺我。圣人叫您来逍遥观闭关,暗藏一片苦心,希望王爷能戒躁戒躁,为大宁治疾续命。”冯吉祥赞赏笑道。
“可惜太晚了,若是早些吃亏,哪里还有目中无人的瑞王,只有克己奉公的刘甫。”一个月前还权势滔天的大宁圣虎苦笑着摇了摇头,“刘甫,辅也,生来便是甫君良臣,何必与命去争。”
“争是龙,不争是虎,王爷注定一世富贵,是龙是虎,如何抉择,全凭您一念之间。”冯吉祥捻动桂花,橘黄色花朵飘摇下坠,伴随一道声音落入刘甫耳旁,“郭熙扣押了杜斯通,纳兰重锦称病递了辞呈,太子的左膀右臂一削一断,眼下的局势倒是有趣的很。”
刘甫双目爆出精芒。
本来蛰伏下来的野心,因为局势突变又在蠢蠢欲动。
皇后的底牌,无非是四十万西军和新入手的兵部尚书,其它的不足为虑,太子府的那些酒囊饭袋,没几个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前些天指挥梅花卫险些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不是禁军横插一脚,早就将其拾掇干净。
自己虽然禁足在逍遥观,但没有将官职摘走,依旧是保宁大都护,礼部尚书,硬拼的话,完全可以占据上风。
“王爷,切勿前功尽弃,静心。”冯吉祥语重心长说道。
刘甫打了一个激灵,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让野心疯长。
“东宫势力受挫,您的处境也不太妙,杜斯通前去保宁都护府,卸了您的贤婿宫子谦兵权,交由陆丙暂替大都护一职,您这头大宁圣虎,如今成了没了牙的老虎,想要咬人,得使劲用后槽牙啃。手心手背都是肉,圣人谁也不偏谁也不向,各打五十大板,呵呵,挺有意思。”冯吉祥完全不顾及对方感受,笑得没心没肺。
“您是圣人最为倚仗的国师,一言一行对于圣人影响深远,请替本王捎句话入宫,瑞王之祸,一言可解,郭熙之祸,白骨千万。臣弟愿交出保宁虎符,平定西北之乱。”刘甫神色凝重说道。
“王爷逆境之中,还为大宁殚精竭虑,实在令人敬佩,我若入宫,定会如实禀报给圣人。”冯吉祥微笑道。
刘甫朝山下皇宫远眺,心里五味杂陈,拎起木槌,一下又一下敲起了木鱼。
龙蟠虎踞逍遥观,敲鱼赏树求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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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歌哀求了父亲多次,依旧是那句答案,不许他走出皇城,安心在国子监读书。
无奈之下,李桃歌只好自己去找破解之法。
西北两线用兵,若想大获全胜,有三方势力是重中之重。
一是多渤草原。
那里兵强马壮,成年后的男女,皆是能开强弓能驯烈马的好手,自古便是募兵重地,圣人能够荣登大宝,多渤草原功不可没。双线作战,辎重和强兵是重头戏,多渤草原位于安西和北庭必经之路,如果萝鹫肯鼎力相助,出兵十万,再开通一条专供辎重的快道,前方会压力骤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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